至于这些宫女的生活么?宫女生病,基本得不得医疗的机会。如果生病,只能是硬扛,完全要靠自身恢复。后来明朝明文,规定宫嫔以下的有疾病之人,不能看医生,也不能吃药。后宫里的妃嫔都是如此,那宫女就更是不用说了。
司马季绝对不是忽然就有了恻隐之心,本来贾南风送来的宫女他不想要,但猛然想起了晋朝这批宫女的下场,皇宫内的一万多宫女,她们都被吃了。
“咱们燕王府的规矩就是这些,世子喜静,独自一人沉思的时候切不可靠近,某些贱婢不要心怀不轨!”巧惜娇声警告,凤目一瞪颇有一番威势。
第二天一早,起来用手指头蹭牙的司马季,就听到巧惜对昨天来的宫女进行教育,听到心怀不轨的时候轻哼一下,这心怀不轨的人里面,也包括你们四个。昨天呛着的时候没发现,事后才想起来,有个侍女当时摸得地方不对。
“哎呀,世……”巧惜听到声音刚想说话,看到司马季在漱口生生憋了回去。
把嘴里水吐了司马季才对着一群环肥燕瘦道,“燕王府规矩不多,但严禁宫女私斗,过一段时间我……”
“青玄啊,你来到洛阳比较匆忙,我买了一些女子给你做侍女!”司马虓人还没有进来,声音就已经传进来,一进来就看到这一群莺莺燕燕直接愣在原地,没话找话道,“够么?”
“不够,当然不够,叔王你不知道,在幽州这管得严啊。”司马季也瞬间变脸,摇头晃脑直接一副来者不拒的态度,直接略过司马虓朝着他身后伸手道,“都留下吧,以后你们就是燕王府的一员了。”
现在司马季想明白了,这些女人跟着自己都比跟着别人好,至少自己还把她们当成人,这换了其他士族,这些女人的命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他就是在拯救百姓,绝对是一点错没有,巧惜会意直接上来把司马虓送来的二十个女孩领到偏房。
“早知道皇后赏赐了宫女,我就不来操心了。”得知了这一切之后,司马虓洒然一笑感觉多此一举,不过也并不放在心上。
司马季眉毛一抖,脸上一副大小眼的古怪表情,伸出手掌然后撰成拳头。
“这是什么意思?”司马虓大惑不解,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叔王也是为了我着想。”司马季打了一个哈哈,收回了我全都要的手势,“这批侍女是哪来的?”
“去年关中大灾,不少人成了流民,这些可都是自卖民,不少士族都买了。”司马虓轻描淡写的道。
“这么说还得感谢那些士族了?”司马季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只有一瞬间就换了一副平淡之色,“也是,为国分忧嘛。”自卖民?不过是一种好听的说法而已。
司马遹这么多藩王叔叔,肯定不可能所有人都野心勃勃,一定有站在太子一边的诸侯王存在,知道贾南风不好相与,告诉太子自保的方法韬光养晦也未可知。
“不过司马遹才十二岁,现在还无法得知猜测是不是正确。”司马季微微摇头低语,“不过单单从表面上,贾南风处在绝对劣势。她能破局肯定所有人都想不到。”
最终司马季还是决定和贾南风搞好关系,至于太子司马遹是不是,真的因为害怕贾南风韬光养晦,他还有很多年来测试。如果司马遹真的有能力,他大不了好好在幽州守边。
“太子太小可以暂时不管,贾南风和杨骏这条对立线,也不是不能掺和。”司马季觉得还是让贾南风有所顾忌才好一些,这个人也不是不存在。司马炎最小的儿子,司马衷的弟弟秦王司马柬。
不知道是不是司马家玩阴谋的名声太响,还是永安里的风水有问题,现在司马季看整个洛阳城内就没一个好人,每一个人都像是潜在的阴谋家。
“世子,吃饭了!”巧惜远远地挥手,司马季在独自散步的时候她不敢过来。
“知道了!”司马季终于在阴谋家的大本营,暂时从阴谋家的角色中解脱出来。刚来洛阳一切还都不熟悉,走一步看一步总能找到解决办法。
巧惜四个侍女不由得让开,准备伺候世子用饭,就听到司马季道,“坐下一起吃,这里不是在幽州,没有这么多规矩。在洛阳都一起吃饭。”
“这怎么可以?婢怎么能和世子一起用饭?”几个侍女都花容失色,纷纷摇头推辞。
“让你们坐就坐!”端起碗的司马季目光一冷,一语双关的道,“以后改变的地方还多着呢,今天只是一个开始。”
几个侍女听话的坐在矮桌边,司马季满意的点头,端着碗往嘴里扒饭,“世子……”
“咳咳……”这一声浑厚的喊声下,往嘴里扒饭的司马季随即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饭粒不断从嘴里面喷出来,指着才进来的护卫一边咳嗽一边瞪眼,巧惜几个赶紧又是捶背、又是倒水。
现今水稻只有少数地方才种植,我不过是在幽州吃不到大米,到了洛阳看着新鲜,却差点被呛死,差点背过气的司马季终于在几个侍女的抢救下回魂,指着护卫喝道,“你知不知道,换成另外一个士族,这一下就能要了你的命。”
“怎么做事的,世子在用饭,一点规矩都不懂。”一双素手不断在司马季胸口抚摸的巧惜杏目一瞪,不忘回头训斥着护卫。
“啊……”喝完水的司马季狠狠抽了抽鼻子,可以确定鼻腔里面还存留有晋朝大米,咬着牙问道,“说什么事,为要用有人行刺的声音来叫我?”
说归说,司马季还是不能像别的门阀把这些百姓出身的人不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