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司马季真想这么说的,现在的发展就是他自己捅的篓子,不然杨珧怎么会变成漏网之鱼?才让夺权方不会赶尽杀绝,话说回来,今天他被安排去南征也是活该,大坑都是自己亲手挖出来的。
刚想开口,就见到杨馨拉开了身上的宫装,这让司马季倒吸一口凉气,本王这几天腰不太好,不过却并没有阻止对方的动作。
一夜无话,第二天司马季轻手轻脚的走房间当中走出来,微微抬头一眼就见到树叶上的白色清霜,默然不语片刻,张达才走过来低声道,“殿下!”
“给鲜卑四部传信,大军开拔!”司马季收回目光淡淡的命令道,他的口气和以前相比已经完全不同了,带着一股阴狠的感觉。
霜至!几匹飞骑从燕国飞奔而出,前往拓跋部、段部、宇文部、慕容部。随后这些传信的骑兵一一到达,整个塞外一下子的如同沸水烧开一般活跃起来。
一列列骑兵鱼贯而出离开城寨驻地,汇聚成流,朝着幽州进发,举着长枪腰刀的骑兵高声呼喝不绝于耳,几天之后慕容部骑兵进入幽州境内,随后宇文部的骑兵到达,段部、拓跋部、这些雄踞塞外的胡骑,第一次进入了他们眼中的繁华之地。
司马季披着斗篷,站在城头上看着数千名的胡骑,手指蓝天,高声大喊道,“学我者生、似我者死!此次南征,务必要斩草除根,就如同你们在塞外做的一样。”
“杀!”胡骑高呼,数千柄长刀从腰间被拔出,如同一道由刀锋组成的银河,闪耀的令人睁不开眼。
幽州大牢,司马季用手帕捂着鼻子在牢头的引领下,朝着牢房内走去。事实证明了,人还是比较能接受现实的动物,只要能活着,其实并不在乎自己被如何对待。
站在牢门的火把面前,火光将司马季的脸庞照耀的变了样色,隔着门柱看着躺在一堆破烂床被当中的杨英,如果不是知道对方还活着,司马季还以为牢房里面的是一具尸体呢。对着旁边的牢头使了一个眼色,牢头立刻对着里面叫喝道,“杨英,起来看看这是谁?”
垃圾堆当中的身体轻微的动了一下,一道隐藏在散乱头发之后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一行人,最终落在了司马季的身上,用十分浑浊的声音含糊道,“燕王……”
“好久不见了,杨英!几个月前,你是何等的嚣张啊。”司马季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这里的环境不是很满意,转头盯着道,“我要的是活着的犯人,牢里面的犯人,不能比蓟城的老百姓死亡高出太多,不然的话,本王就砍了你的脑袋。以后廷尉必须三个月来一次,保证幽州大牢的环境,这种比猪圈还要脏的地方,可以用来对付不听话的犯人。”
“殿下明鉴,殿下明鉴!”牢头赶紧低声下气的保证着,脑门已经微微见汗。
再见之时,两人的处境已经完全不同,司马季还是封地广大的燕王,杨英则已经成了阶下囚,和上次完全不同的是,司马季的封地其实还多了一个县,现在是封国十九县的燕王,这还真亏了杨骏的打压。
而被困在牢中的杨英,惶惶如丧家之犬,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活到什么时候。两人足足面对面的互相看了有一分钟,司马季移开了目光,转身原路返回。
“燕王,燕王殿下,饶了杨英全家一命吧。小人只是远亲啊!”杨英像是重新灵魂附体了一样,发疯一般的冲到门柱边上,脑袋狠狠地贴着柱子,似乎想要把脑袋从缝隙当中挤出来,对着越走越远的司马季哭喊着。
呵呵!头也不回往外走的司马季嘴角微微翘起,放你之前我也的吓唬吓唬你。
青砖粉垣灰瓦,树木环绕,地处幽静,河流之边,这是一处占地面积极大的宅院,就算是以士族的眼光看来,这里也算是一处绝佳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