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曦月没有说话,他兀自揭开了她的广袖。
就见手腕上横七竖八的爬满了淤血的痕迹。
是刚才缠绕所致……
他仔细的摸着少女的淤青手腕,眸底有些许心痛。
“……不疼!”
凰曦月赌气的说道。
“都勒红了,怎么会不疼……”
战连城的关切让凰曦月心中一紧……
从来没人关心她疼不疼,只关心完成任务了没有。
而她也习惯了这样被对待……
而今日,一再捉弄自己男子竟这样的关心,让凰曦月心底越发烦躁了……
见状,战连城从一旁的柜中取出了膏药,细心的在她的手腕处擦拭着。
“别生气了……本王并非有意戏弄。”
听他的口吻,似是为伤了她感到有些许懊悔。
当时本应有其他法子应对,怎奈凰曦月来势太猛,加上伤口未愈,让他不由认真应对。
这才用力过猛,反伤了她……
想来,反倒十分自责。
“你不是有意的,是故意的!”
凰曦月哼了一声,依旧摆着张臭脸,仿佛全世界都亏欠自己似得。
看穿了她的心思,男人无奈的苦笑起来,自己是如此的不可信么?
“本王若真想羞辱你,怎么会只是这样小打小闹?”
说罢,他亲昵的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
听他这么说,凰曦月想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以这个男人的城府和实力,想玩死自己分分钟的事。更何况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何必这样七拐八绕?
“……就算这样,我还没原谅你。”
凰曦月将视线投向了一边,一脸傲娇的说道。
见她语气软了些,战连城俯下身子,薄唇在她额头轻轻印一下,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那等你想原谅的时候再说吧。”
虽然凰曦月嫌弃他居然亲了自己,不过实在是没力气了,也就不再计较。
“好了,办正事吧。”
说着,战连城收起了玩笑,一脸严肃。
凰曦月这才想起自己正躺在他的床上呢!
本以为他会做出更多出格的事,然而男子伸出手缓缓开口:“三块靛色灵石,你都拿到了是吧?”
“是拿到了,但你要它们做什么?”
见她还有所抵触,战连城挑眉,灿若星辰的眸子倒影出她的模样,似是在问:你以为我是想做什么?
“……你不是打算抢劫加非礼吗?”
此话一出,战连城的眼神复杂起来。他掩住嘴角,总觉得稍有不慎,就会嗤笑出声!
好一会儿,他才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凰曦月……
“你就那么想被本王宠爱吗?”
说着,芊芊十指便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凰曦月与自己对视。
“不约,帅哥我们不约!”男子忍笑忍的很辛苦,他伸手摸着少女的头,淡然道:“开玩笑的,只是想按照约定,帮你解开第二道封印。”
见男人居然还一脸震惊,比自己还惊讶,凰曦月就更来气!
“我们才认识多久?不要说的好像我们很熟!”
“难道不是?”
“你我不过是交易关系,想来,你定是比我更清楚吧?”
他是什么人,自己与他叫手几次,多少也有多了解。
绝对不是那种,愚蠢到会因为感情而瞬间改变的人。
而他的行为,也只可能是一个原因……
“如果只是戏弄我,也就到此为止了。”
“戏弄?你是这么认为的?”
“不是戏弄又是什么?夜王,您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就算说与全天下的人,也不会有半个人相信吧?”
她就不信堂堂夜王,这个被人捧上云端的男人,会真心喜欢上一个被贬入泥里的废物!
两人简直云泥之别,更不要说葬礼之前,两人根本就没见过面!
唯一的结论就是,他只是想玩玩,尝个新鲜。
毕竟人死复生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再说,有钱人有时候口味的确是重,凰曦月也见多了。
但也只是一时兴起,相信没有几天就会腻味了。
所以凰曦月不会当真,也不会动心。
本来陪他玩玩也可以,但他如果想以此妨碍自己,束缚自己,耍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
将心底的话语一吐为净,凰曦月才气喘吁吁的停下。
战连城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看着她,等待她的下一个举动。
“以后,这样谈情说爱的戏码,还请你能免则免。你我除了交易关系,再无其他。”
说罢,凰曦月松开了袖口,甩手离开了。
吸饱了泉水的衣服很沉,她费了些力气才爬出浴池。
都说了交易关系最为妥当,因为两个人的目的和利益是一致的,这样的关系才能长久。
谈什么感情?伤钱!
也不知道是太气了,还是泡温泉太久,凰曦月只觉得眼前有些恍惚,脚步也不稳了。
就连身上的白袍也越来越沉,这才走了几步,脚步就虚晃起来,如同踩在棉花上。
凰曦月又走了几步,但却觉得脚下一软,整个人滑坐在地面。
她捂着头,只觉身体瘫软,头晕眼花……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你真的因为今日还能走出这夜王府吗?”
就听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你对我做了什么?”
凰曦月蹲在地上,愤恨的朝他看去。
男子登上了白玉石阶,随意的取了一件黑色长袍披在肩上,象牙白的胸膛展露在外。
“这是专门为本王准备的固生汤,用于治愈伤口,安神养心,不管是多重的伤,只要在里面泡一天就可以完全恢复。”
但因为药效太强,一般人根本耐不住,有的泡了一会儿就会失去意识。
全天下,也唯有他战连城才耐得住……
“可恶……”
失算了!
但如今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到现在都还没有晕过去……该称赞你意志力不错吗?”
战连城逐步走到了她的旁边,俯视着她。男子额前的发尖上,水滴正缓缓滑落下来……
“你想干什么?”
如今光是维持精神,不让自己昏厥,就已经耗尽了她的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