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伟驲依旧为此耿耿于怀……
但又不能真把范夜彤怎么样,想来,只能等有一天,再想办法介入朱雀世家了……
凌伟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
所以范夜彤根本不想领情。
“我娘什么时候疯的?你说,你说啊!”
“说就说!是没用的范紫萱死后第三天!这下你满意了吧!疯婆子!”
凌伟驲拂袖而去,今夜他似乎不会回来睡了。
范夜彤无力的跌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
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愿意保护自己的人都疯了……
自己该怎么办呢?
自己以后会遭遇怎样的事呢?
谁还能来救自己?
然而范夜彤却不敢再想下去……
女子一个人跪在大厅里,声嘶力竭的哭泣着。
见了她悲惨的样子,零毫无怜悯之意。
他唯一想到的,便是事情果然和凰曦月说的一样,只要他们不联合起来,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范夜彤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
谁也没有上前搀扶的意思,也无人理会。
最后,大家都走了。
零也起身,回到了自己冰冷的屋子。
他在毫无生气的潮湿空间里,找了一个熟悉的角落坐下。
零抱着双膝坐在阴冷的夹角里,不断回忆着今天与凰曦月的见面。
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神色,每一句说话,都是他渡过黑夜唯一的安慰……
只要拥有这些,漫长而难熬的夜晚,似乎就没那么难熬了……
甚至,有了些许温度。
只有这些记忆,是属于自己的,谁也夺不走……
想着,零合上了双眼,陷入了安眠。
另一方面,遭遇暗杀的凰曦月晚了半个时辰才回到范府。
刚进门,就遇见了同样从外面回来的范莹星。
看她一身锦衣,看起来便是精心打扮过。
想必又是去见太子了。
平日范莹星都在太子府和家之间往返。
就见在家丁的搀扶下,范莹星缓缓下了马车。
用七色丝线绣出来的绣花鞋才落地,她便感受到了一股视线。
顺着来源看起,就见面色狼狈的凰曦月出现在眼前。
按照家里的辈份,她比凰曦月小,该尊称她一声家姐。
可碰了面,却丝毫没有搭理的意思。
就见她冷睨了一眼凰曦月,续而又收了起来。
贴身侍女立刻搀扶着她进屋,而范莹星就跟没看见她似得,再也不去理会凰曦月。
那个冷蔑的眼神,仿佛是在俯瞰一只蝼蚁般,根本进不了她的法眼。
“还真是没礼貌啊。”
凰曦月嗤之以鼻,并没有理会她的傲慢。
因为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再说,范府里的人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所有的苦难就都过去了吧?
以为事情就结束了吗?
并没有。
凰曦月收敛了自己心底的情绪,只是挂起了浅浅的笑容。因为值得难过的事,还远没有结束呢!
“哼!想不到一个低三下四的贱人,竟能获得夜王大人的宠爱!还暗中有人保护……真是见鬼了!不过,这件事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吧……”
凌伟驲大抵也猜到会是这样的局面,所以并没有动怒。
转而,他的思绪又飘向其他地方。
“不过今日总算是认识了那小厮,若是能利用那这点得到夜王的赏识……”
凌伟驲盘算起另外的事,根本没打算理会跪在地上的零。
而听到夜王的宠爱,零的心中隐隐有些烦躁……
夜王是什么人他自然知道。
可他怎么会和凰曦月扯上关系?
那些高手也是他安排的吗?
在凰曦月不知道的地方,悄悄的安插人手保护着她……
是因为宠爱吗?
回忆起这词,零只觉得一阵作呕!
这个词就像是蚀骨的蚂蚁一样,在他心中撕咬着,让他越发焦虑。
不知不觉,零的双手就紧握成拳,用力的刺入掌心。
凭借那一丝丝的疼痛,心中的躁动才能得到些许平复。
回忆起那张仰望天空的侧脸轮廓,忆起少女炽热的眼神,零感到心底有什么东西瘙痒不止,从未有过的力量在心头乱窜……
就是即将溢出杯口的水,止也止不住。
他拼命的压抑着内心的情绪,不想让那感觉溢出来、。
因为这份心情,陌生而可怕……
仿佛稍有不慎,就会喷薄而出,再也拦不住……
万一那瘙痒止不住了,要怎么办才好?
万一那股躁动再也停不下怎么办?
到时候,是不是要把心挖出来才可以呢?
所以零拼命的压抑着心底的情绪……
直到它们彻底平复为止。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去?又脏又臭,简直污了房间!”
见零一直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凌伟驲厌恶的说道。
这个家伙如今做杀手做的又不称职,做魔法师又控制不好魔力……要他有什么用?真是废物!
凌伟驲嫌弃的挥了挥鼻前,仿佛有一股腐烂的味道从零的身上飘散出来。
只要他在房间多呆一秒,似乎整个房间都会开始腐烂似得。
凌伟驲可受不了!
如今他看都不想再看见这个活生生的垃圾!
望着凌伟驲令人作呕的面容,零并没有着急下去。
相反,他维持着跪地的姿势,淡淡的说道:“实则,回家的途中,听闻了不少的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转而,他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范夜彤的身上。
而斜躺在贵妃椅上的范夜彤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和我有关?”
范夜彤神色慵懒问道,看也不去看零。
似乎也是厌恶他身上的恶臭和腐烂。
零并不在意她眼底的厌恶,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也都这样活过来了……
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所以,他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
“什么事就说吧。”
范夜彤懒洋洋的问着,反正自己现在的状况也不能更糟了,听听也无妨。
就见范夜彤抽了几口送来的迷魂香,让零说话。
见状,零才开口。
“听说令尊……准确的说是你的母亲……”
像是不忍心似得,他并没有一口气说完,而是故意停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