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曦月惊恐的望着凌空，他肌白胜雪，清秀的五官带了些许俊俏，美人鱼的血统为他的帅气又添加了些许妖娆，可这俊朗的面容里，却又带着一抹悲伤。

虽然少年是在微笑，可空灵的眼眸深处，却散发出寂寞的气息。

或许他也和自己一样察觉到了什么。

想来，凰曦月摇了摇头……

“我不吃。”

她推拖着，将手中的记忆游鱼推了出去。

听了这话，凌空不免蹙眉……

“为什么？”

凰曦月没有说话，只是嘟着嘴，垂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空又劝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少女嘟囔道：“我不吃……因为我有预感，如果我吃了这药……可能，可能就……”

“就什么？”

“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少女抽噎着，将心底的话语抖露了出来。

“就算生病死了也无所谓，我不想失去你……我不要你走……”

少女说着，一双眼睛便红了起来。

听了这话，凌空心中也是一酸。

如果这是真正的凰曦月所说，他自是无比欢喜。

然而她不是……

她只是一个虚假的人格而已。

他心意已决，想来，这才又安抚道：“主上，你不会失去我的……”

“真的？”

少女揉着含泪的眼睛，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就见凌空神色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在这里，一直都在。在你身边，在你的影子里……只要你需要，我就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若是不需要了，我便会滚的远远的，再也不会污了你的眼睛……”

“别说这种话……我不会撵你走的……”

“那就听话，好吗？”

少年一如既往的抚摸着她的头。

感受到了他的温度，凰曦月这才点了点头。

“……嗯！”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少女也不再推脱。

就见她含着泪，将那条鱼吞入腹中！

刚才凌空的那番话，哪怕是骗自己的也没有关系，因为即便是谎言她也愿意相信……

就见她吞下了一条又一条游鱼……

当她吞下最后一条时，少女脸上的神色便浮现了变化。

就见她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下一秒，她抱着自己的肚子，痛苦的哀号起来……

“好痛……好痛啊……”

少女不可遏止的喃喃着，她感到两股力量正在撕扯着自己，几乎要将自身分裂成两分！

不断有液体顺着她的口中流出，凰曦月捂着口，她一阵反胃，感到有什么就要呼之欲出！

见她竟起了这种反映，凌空慌忙上前，但却被战连城一臂拦下。

他投去了责备的眼神，凌空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碰触的资格……

想来，欣欣然的退了下去。

战连城走上前来，扶住了少女的肩膀，一边在其耳旁柔声道：“没事的……把多余的东西吐出来吧。”

或许是因为听到了男子的鼓励，凰曦月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些。

就见她痛苦的支撑着自己，不断的干呕着……

看似平凡无奇的画面，然而一个细节却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就见少女的心口散发着莹莹绿光。

一开始只是微弱的一点，但是很快，那光芒越来越强！

大概是因为服下了原本的记忆，它们正用力排斥着虚假的魂魄，就见蛰伏在凰曦月心口的那道绿光痛苦的翻滚着。

它越是翻滚，凰曦月就越是窒息。

就见她咬紧牙关，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终于，那莹绿色的光从她的心头开始移动……

慢慢的，从她心脏的位置开始脱离。

然后一点点，顺着她的心脏移到肺部，又从肺移至咽喉……

眼看它就要脱离。

然而这虚假的游鱼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似得，死也不肯从少女的咽喉脱落。

任由她如何干呕，那游鱼就是不肯脱离。

凰曦月面色绯红，早已被这条假鱼憋得喘不过气来。

见状，战连城这才稍稍用力，轻击她的后心。

“呕！”

凰曦月不受控制，向前扑倒。

这一刻，那条绿色的游鱼才失去了支撑，彻底从凰曦月的口中脱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