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珠微微合眼,“此间事了,普珠自会向少林寺众言明真相,自承其罪。”
唐俪辞洒然一笑,“你有什么罪?你不过是信错了一个人。”
而他,时常做的是被错信的那个。
跟着他,爱上他,陪伴他……统统不会有好下场,毕竟唐俪辞终不是天堂,他总是一个地狱。
天色已明,少林寺方向浓烟渐熄,藏经阁的火焰估计已经扑灭,心神大乱惊慌失措的和尚们已在搜山,唐俪辞率众夜闯少林寺,杀死大成、妙真、妙正,火烧藏经阁,掳走普珠方丈……这种种件件骇人听闻,无一不是罪无可恕。
若说在此夜之前,唐俪辞那风流店之主的名声尚且存疑,此夜之后,那便是石破天惊,恶贯满盈。
树林中的鸽子飞来飞去。
飞来飞去。
扑啦啦的落在树林中。
红姑娘接到密报,说唐俪辞劫走了普珠,丝毫不以为异。普珠是“西方桃”的密友,唐俪辞不早早把他处理了,谁知道玉箜篌会借此怎样兴风作浪?少林寺死了三人,失踪两人,说不定已是大幸,换了是她下手,少林寺总是要和风流店为难的,说不准那满寺的光头和尚便被她一起毒死了。
想到此处,她看了碧涟漪一眼,心想我便是如此不分是非,歹毒偏激,你却为何要喜欢我?既然你喜欢了我,日后若是去喜欢别的女人,我便连你带别的女人一起毒死了。
碧涟漪不知道貌若幽兰的红姑娘在想些什么,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为她披了件衣裳。红姑娘一怔,幽幽一叹,“玉箜篌回来了没有?”
碧涟漪摇头,“他已去了一日一夜。你到底安排了谁在等他?”
红姑娘道:“谁最恨他,就是谁在等他。”她并不详谈究竟是谁在等玉箜篌,而是轻轻敲了敲刚来的密报,“唐俪辞劫走了普珠,过程之中,风流店的‘鬼牡丹’战死。”
碧涟漪奇道:“鬼牡丹战死?那怎么可能?昨日下午他还在飘零眉苑外和成大侠动手,两人对了一掌,不分胜负,许多人都看见了。”红姑娘道,“不错,所以死在少林寺的‘鬼牡丹’是谁?”她沉吟道,”这世上又有多少个‘鬼牡丹’?他们到底是谁?我从前见过的,和现在看见的,又是一个人吗?”
碧涟漪悚然一惊,“‘鬼牡丹’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