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箜篌轻声细语,“碧落宫碧涟漪,若是这点心气都没有,怎能为宛郁月旦之犬马?”他看了白素车手上的伤势一眼,“这是什么伤?”
白素车微微一震,“这是……”
玉箜篌脸上的温柔之色陡然不见,仿佛瞬间换了张脸,森然道,“手里握着什么东西?”
白素车低下头来,衣袖一垂,一物滑落掌心,却是一柄微微扭曲的镀银飞刀。
玉箜篌脸现惊奇之色,他伸出手来,抬起白素车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脸,“一环渡月?”白素车眼睫微颤,别过头去,莹白的脸上毫无血色,长长的睫毛下仿若含着一点泪痕。
“素素,你可不要告诉我……说你对池云一片痴心,在他死了以后方才发现他的好,如今睹物思人,爱得心碎断肠……”玉箜篌说得忍不住笑出声来,“告诉我,这把刀,是什么时候落到你手上的?”他手指一抬,差点拗断白素车的脖子,“唐俪辞给你的?你们……暗通款曲?”
“我……”白素车咬住下唇,用力之狠,一下那红唇便见了血。
王令秋见她如此,满脸惊奇。
碧涟漪站在一旁,正自一步一步缓缓倒退。
“你什么?”玉箜篌看着她,仿佛看见了什么世上最稀奇好玩的东西,“素素啊素素,我一向不疑你,因为我从来都知道,除了痴情绝恋,你和别的姑娘不一样——你眼里有野心。”他触摸着白素车的眼睛,那柔软娇嫩的眼皮,纤长的睫毛在他指下颤动,仿佛一只柔软易碎的兔子。他继续道,“你想要证明你和别人不一样,我看得懂,所以给你机会。现在你想好了告诉我——你从哪里得的一环渡月,收着它……是想要做什么?”
“我……”白素车低声道,“心悦唐公子。”
玉箜篌扬起了眉毛,“哦?”
白素车缓缓睁开了眼睛,眼里和玉箜篌想的不一样,并没有眼泪,只见了满眼漠然,仿佛一瞬之间,她也剥去了某种面具,“素素心悦唐公子,但不可得,除非尊主旗开得胜,属下立得绝世功劳,否则无此能耐,祈求尊主将此人赐予属下。”
玉箜篌凝视着她,“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