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俪辞入了烈火。
但火中人事已尽。
正邪恩怨,已断然了结。
这里没有人需要他拯救。苍生蝼蚁谁无死。
枯仇暗恨我来报。
或许,还是他承蒙了这场大火的恩情。
他蓦然回首,纵身出火。
玉箜篌惊觉后退,唐俪辞的红衣灰发出了大火随即熄灭,在空中带起了缕缕烟尘,那镂空的金缕曲对准他平拍下来——若玉箜篌没有在火中惊慌失措,他应当能知道唐俪辞那柄剑不是砍落而是平拍下来,是因为他同样心潮激荡,难以平复。
唐俪辞……愿舍身踏火,愿饲鹰成泥,因为唐某不赴,这人世谁人可救?他们祈求我、盼望我、等候我……所以我应允,我愿,我可以。
因为我无所不能。
而世人皆蝼蚁。
但步步走来……一日一日……他们一直死、一直死。
我……
如果我并非无所不能。
而世人也并非皆如蝼蚁。
那么我……
我……
他那柄“金缕曲”重重拍上了玉箜篌的头,随即一口血喷了出来,吐得玉箜篌满头满脸。
玉箜篌不可置信的瞪着唐俪辞,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他几乎要手舞足蹈,一时忘却了找不到出路的恐惧,情绪**得要发疯,“哈哈哈……装得轻描淡写满不在乎,我当你是个人物!原来你竟是在意他们的死活的!唐公子!争王不是儿戏,你不要以为只要你赢,之前死过的所有人都不算死——你的棋子也是人!也是会死的!从你安排她在这做奸细的那一天起,你就应当知道她会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