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足足花了四十几分钟,在浴室里平复自己身体和心理受到的巨大震撼。
他吹干头发,拢着浴袍走出浴室,谢悯还睡着没有醒。
他蹲下身体趴在床边,看着睡着的谢悯,比上一次在车上距离更近,看得更清楚。
即使房间里没有开灯,谢悯的脸部轮廓,每一根睫毛都清楚印在他的眼底。
“好看!”
“真好看!”
他忍不住凑近身体,轻轻碰了碰他圆润的鼻头。
谢悯睁开眼,一片正在靠近的漆黑,他还没分辨出是什么,鼻头被人触碰,他抬手捂鼻子碰到了下巴。
顾添撑着床边站了起来:“早饭好了,可以吃了。”
“你刚才在做什么?”谢悯不确定,应该不是亲他,位置不对,触感也不对。
“看看你还有没有呼吸……”
谢悯当然是不会信顾添的鬼话,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触感也不像……
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更不可能……
他怎么好像还有点猜错了的失落感?
狗哥还没有抓到,不过时间再次逼近了年底,过了元旦,距离春节就只有不到一个月时间了。
逸林市年前惯常的大检查早已开启,只是这次王局下令,刑侦支队在破案之余,有精力的情况下抽调一小拨人轮流支援,其他人依然把重心放在追查案件上。
12.8案随着嫌疑人的锁定,结束了大海捞针,两眼一抹黑抓瞎的侦查工作。
最近两日谢悯亲自带队出去配合临检,这次谢悯一反刚来时的态度,比谁都积极。
顾添每天结束工作后,只能自己回到空荡荡的大房子里……
要是休息日,谢悯还能多烧几顿放冰箱,顾添到点了自己热热,若是工作日,就只能叫外卖了。
临近元旦,谢悯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晚,顾添的阻断药吃了半个多月,中途做了一次肝肾功能检查,一切正常,不过最近几日他的不良反应却有了越来越多样化的架势。
明明很困倦,就是睡不着,若是睡着了又会发低烧,难受睡不踏实。
他问过赵医生,赵医生的回答:“心因性低烧。”
什么是心因性,再问就不说了。
他回来缠着谢悯问了很久,谢悯才给他解释了下,大概就是顾添一直担心自己染上艾滋。
所以潜意识里一直担心自己出现艾滋初期症状,因此「获得」了初期症状。
关于心因性导致疾病是有一定根据的,民间俗语:怕什么来什么。
顾添嗤之以鼻,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时不时的会偷偷摸去艾滋病论坛,看别人讲述症状,再和自己对比……
电视机开着,吵吵嚷嚷的都市泡沫剧让人难以沉迷,无聊的对白像催眠的乐章,顾添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谢悯回到家,早过了十二点,打开门,屋里灯火通明,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
明显顾添还没去睡。
谢悯换上拖鞋走出前厅,迎面的凉风吹得他连连打了两三个喷嚏。
阳台的玻璃推拉门大开着,敞开的位置正对沙发,而顾添穿着单薄的睡衣这会就窝在沙发里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