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右边这条路上,黑色越野,车牌号海a。”
过了五六分钟,一个穿着黑色卫衣,带着鸭舌帽,又把卫衣帽子搭头上的男人拉开了后座的车门钻进了汽车。
“老田叫你们来的?”
谢悯嗯了一声,来人盯着顾添:“不是说只有一个人吗?怎么多了一个?”
“来几个人也要说吗?”谢悯一脸诧异。
来人嗤了一声:“算了,估计你们也不懂规矩,这两个东西给你。”
来人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一次性打火机,一个旧的启瓶器,银色的启瓶器表面磨花失去了光泽。
“知道怎么用吧?”
谢悯点了点头。
“记住,进去了能不能拿到看缘分,别强求,给什么拿什么,第一次就求混个脸熟。”
来人说完话脸贴在玻璃上左右看了看,确定周边没有可疑的人,打开车门溜下去匆匆消失在了黑夜里。
谢悯把两个东西往兜里一揣,开着车大摇大摆停到了金狐狸ktv门口的空地上。
一下车,ktv里鬼哭狼嚎的声音传了出来,走几步路,劣质香水的味道迎面而来,熏得顾添忍了又忍才没打出喷嚏。
门口站着两名个子不高的保安,干瘦带着大盖帽,看上去跟威武毫无关系。
面对进进出出的人,他们宛如两尊雕塑,都不带多看一眼。
走进门,顾添被内里景象震撼,三间铺面打通成了大厅,摆满了圆桌,沙发。
远处墙壁上挂着一张投影幕布,正在播放画质粗糙的盗版mv,环绕音响效果震撼。
幕布前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举着话筒闭着眼,高抬左手摇摆身体脑袋如痴如醉唱着当下最火的流行歌曲。
大厅里坐满了人,每张圆桌上摆满了食物酒水,大家手里端着杯子,磕着瓜子津津有味随着中年男人跑调的节奏左摇右晃。
放眼一望这会已经没有空桌,有了昨晚吃饭的经验,别说这里不适合搭台,就是适合,他两也坚决不和人拼桌!
两个人站了不到两分钟,立刻走过来一个服务生,确认两个人要消费后,把他们领到了旁边,从角落里提出来一张折叠桌,嘴里念着挪一挪,硬生生给他们挤出了一块位置,拖过旁边桌放包的椅子就算是把他们安顿了。
紧接着,两张塑封揉得七翘八拱的菜单送到了两人桌上。
顾添借着室内不佳的灯光看清楚了内容,一张酒水单,一张小吃单。
消费不贵,啤酒大部分8-12块钱一瓶,果汁奶茶十块钱一杯,最贵的洋酒红酒不过288一瓶,小吃也是惯常的炸鸡,薯条,爆米花之类的,二三十块钱一份。
瞧邻桌点的,份量还挺大。
两张单子下面都印了一排黑体字:“唱歌,十块钱一首。”
顾添点了一盘开心果,两杯热奶茶,服务员很快端了上来,顺道给了他们一个很简陋的便签单。
“要点歌,就写在这上面,和钱一起交给服务员,然后等着就好了。”
顾添说着好,待人离去了,凑近谢悯耳朵:“我还以为那是卖唱的,合着还是要钱的,别处听歌要钱,这里是又要钱又要命啊。”
谢悯笑了笑,把打火机掏出来放在了桌上。
开心果端上来,顾添闷头抓过一把开始剥,剥了几颗把果仁捏在手心并不放回盘子里……
谢悯等了半晌没得吃,自己抓了两三颗,顾添一把摁住他的手腕小声说:“别吃,不知道放多久了,一股油齁了的味道……我就剥着玩。”
谢悯放下果仁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香精和糖精色素混合而成的奶茶,还不如干脆花同样价格叫他上白水。
顾添剥完壳擦了擦手,拿起打火机在手中把玩,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打火机,一次性按压点火那种,看不出任何特别。
难道他们被骗了?
顾添觉得不大可能,这个线索应该是段振鸿的线人提供了,扑一场空可能,骗人倒是不可能。
手里一空,顾添猛地回头,身旁多了一个精瘦的男子,手里正握着打火机举在眼前看了看,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