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一日为兄(二十)

“怎么,您不知道?”瞧见他的表情,倒是换成律师先生诧异了,“夏新霁先生在接受遗产的时候就将所有资产转移到您名下,您——”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在来拜访寇秋之前,他甚至以为这是寇秋的意思。毕竟那时,所有人都认为夏新霁不过是个私生子,哪怕进了公司,也是不可能真正接手夏家的。而从小由夏老爷子培植起来的夏清然,显然比他更要名正言顺。

寇老干部倒真的有些恍惚了,喃喃道:“我不知道”

小孩?把夏家都给了他?

为什么?

系统说:【因为爱情?】

这句话无比眼熟,可这一次,寇秋无论如何也无法说这是同样身为社会主义建设者的伟大战友情谊了。

幸好他没说出口,否则,系统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嘲讽他。

什么伟大的战友情谊?

日过的战友情谊吗?

夏新霁当晚回来,倒是毫不犹豫给了他答案:“因为是哥啊。”

“哥明显比那堆钱要重要多了,”他歪了下头,笑了笑,“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舍弃掉最好的,去退而求其次啊?”

他掰着手指,开始嘟嘟囔囔地算:“哥不仅长得好,人也好,心地还善良。一直都很疼我、照顾我,全天下都找不出来第二个了——”

寇秋:“”

他算是明白了,这小孩根本就是不懂得害臊的。

还没等他臊的想喊停并教给夏新霁谦虚的美德,小孩便轻轻勾唇笑了笑,眨眨眼。

“而且,在床上也特别棒,最不能被碰腰窝。我稍微碰一下,哥就——”

他的话没能再说完,寇老干部的脸彻底熟透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系统残念地大声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装作没听见,夏新霁却仍旧弯着眼,不知做了什么,让寇秋触电似的猛地将手收回来了。

小孩眼睛湿漉漉的,头发柔顺地垂着,更像是只无辜的红眼睛白兔子。而眼下,这白兔子盯着他,慢慢地覆身上来,熟练地撒着娇:“哥再疼我一次好不好?”

熟悉的浪潮翻涌而来,转瞬便将寇秋卷到了海底。

小孩的声线都在颤抖:“求求哥了,就再疼我最后一回,好不好?”

“喜欢我吧不要看着别人,就只喜欢我好不好?”

“我不要夏家,我也不要别的任何东西。”

“我就要你。”

“我就只要你”

腰窝被什么炽热的东西触碰,寇秋甚至连话都没有来得及说一句,就再度深陷在了泥泞的沼泽之中。这一次,他的手、脚和嘴都是自由的,却仍旧没有进行任何有效的反抗。

系统望着眼前熟悉的白花花一片马赛克:【】

完蛋。

看来它的雪盲症是彻底好不了了。

可就在这时,它和寇秋同时被一声任务进度提醒分神了。

【虐渣任务进度——80。】

【即将进入预备离开模式。】

人的习惯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东西。

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短短的二十一天,可寇秋都已经不知道在那牢笼里头待了几天了。这些日子里,夏新霁几乎每天都能软磨硬泡,找出无数个理由来亲亲。

今天要吃虾,亲亲。

要吃鱼,亲亲。

等下要睡觉亲亲。

用了冰块或别的小玩意儿,亲亲亲亲亲

要是中途挣扎一小点,这小孩立刻就能发疯,一边做还能一边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活像是那个惨被按在地毯上狠狠日了的人是他自己。三番五次下来,寇秋总结了教训,每回他嘟起嘴的时候,就乖乖地由着他亲——这样,起码能少点折腾的时间。

系统说:【怎么样,小心机的舌头是不是能给樱桃梗打结了?】

不懂这个梗的寇老干部:【什么?】

系统:【】

它只好明着说:【他的技术是不是很好?哦,如果你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刚刚脑海里的想法被马赛克了。】

它意味深长地啧了声。

【说说吧,都爽到想了什么被和谐的?】

寇秋眼睛望着天花板,幽幽道:【党和人民。】

骗子!

系统悲愤地想。

说好的共产主义接班人不撒谎呢!

这才几年,就彻底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腐蚀带坏了!!

寇秋没有看见到来的两人,夏新霁却是看见了的。然而他对旁边两人完全崩裂的表情视而不见,还意犹不足抽回那一点猩红的舌尖,在对面人的唇珠上舔了舔,若无其事勾回一点粘腻的水色。杜陈两人看着他如此动作,神色更加木然了,以全身上下所有细胞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做呆若木鸡。

哦呵。

我刚刚,到底看见了什么?

陈婷婷张口结舌了半天,像是被人死死扼住脖子的小动物,许久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夏新霁你”

她动了动嘴唇,满脸难以置信,痛心地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

“那可是你哥啊!!”

相比之下,杜和泽便要冷静的多。他早已从私家侦探那里听说了寇秋的情况,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想也被彻底印证了。只是如今亲眼见到,冲击力还是非比寻常,让他的神色也不由得扭曲了下。

“好久不见,清然。”

寇秋终于看见了这两个一直发着光的电灯泡,目光慢慢移到两人亲密挽着的手臂上,眉头也不由得蹙了起来。

“杜和泽?”

他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皱眉看了眼旁边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夏新霁像是没看见两人,还凑着脑袋嘟囔着要再亲一下,被他伸出只手臂直接推开了,“杜和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杜和泽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头发一丝不苟抹了发胶,愈发显得文质彬彬。他整了整袖口,面上现出几分笑意,像是笃定了什么。

“清然,”他轻声说,“你很在意?”

吃醋了,这是杜和泽的第一个想法。

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志得意满的小孩冷哼一声,猛地把手里的叉子叉进了香肠里,使劲戳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