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一直这么叫于父于母的。可没想到,现在他居然还这么叫。
于安的嘴唇微微有点哆嗦,声音也变了调子:“是爸那边的亲戚弄的,墓园也是他帮忙的。”
听说葬礼并不风光,可她已是很感激。那位伯伯家里条件并不好,其他人都因为她的原因不想惹事插手,那伯伯已经是莫大的恩情,她给他磕过头,也把赚来的卖鱼钱加倍还给了他。
本来不愿意提起的事情,忽然一下被揭开伤疤,于安痛得手都在抖,可是她没办法不说。
这件事在她心里压抑了那么多年,陆知蘅又叫他们爸妈,一瞬间她忽然觉得有个肩膀可以靠一靠,尽管下一秒这个依靠的人同样也可能杀了她。
陆知蘅再怎么恨自己,对自己的父母却还是认同的,这一点让于安有种悲凉的意外。
两人沉默了许久,空气仿佛被抽干了,他们都有些喘不过气,但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于安受不了这样沉重的气氛,有点想逃离。
如果陆知蘅和以前一样羞辱她,敌视她,她还能给心筑一道冷漠的防护墙,毫无知觉。
可她受不了他这样,像是曾经的那个男人一样,给她可以依靠倾诉的幻觉。
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把所有事情埋在心底,熬过了最难的日子,早已习惯了坚强和忍耐。
可他这样,却是轻而易举地攻破她的心防,让她忍不住想落泪,显露自己隐藏多年的脆弱和痛苦。
于安为了打破这个诡异的气氛,主动地脱了衣服,露出了讨好的表情。
可没等她说出邀请的话,陆知蘅就给她重新穿上了衣服,并把她拥抱在了怀里,紧紧的。
“只有今天晚上例外。”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