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布置还习惯吗？”陆知蘅的语气和表情不一致，虽然表情是不耐烦，淡漠的，可语气却是和气的。

“习惯……”于安低下头，含糊地说。

即便不习惯，有她说话的份吗？她不过是借助在这里的一个“工具”而已。

陆知蘅点点头，带着人径直往里面的房间走去，似乎是检查那一侧的房间布置是否合心。看着一堆人围绕在陆知蘅身边殷勤地说这话，以及偶尔朝自己这边飘过来的炙热目光，于安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难道她所住的这个小楼，要正式成为陆知蘅的“别馆”了吗？

这个认知让于安觉得极度不真实，像是出现了幻觉。

几个月前，陆知蘅还视她如祸害仇敌，与何颖菲情比金坚，陆家上下对她鄙薄嘲讽，大家都觉得他不可能和她发生一点点联系。

可现在，按照小楼女佣的说法，她是“打败”了何颖菲，成功地抢到了男人，将来说不定还会母凭子贵上位，是新一轮讨好的对象。

陆知蘅刚刚还走过来，问她房间的布置是否习惯，那神情仿佛他们才是多年的夫妻。

无论外人多么捧杀，陆知蘅的态度多么暧昧，于安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没有任何意义的幻象。

她和陆知蘅之间的鸿沟与隔阂，不是几个月就能消除抹掉的。两个人早就被划到了远远不同的道路上，这次的事情不过是个意外的交集点，等事情过去了，该走远的还是会走远，直到老死不见。

陆知蘅指挥完几样家具的摆放后，转过身看向于安，目光正好撞上她的，两个人都是怔了一怔。

尽管于安表现得那样温顺恭卑，陆知蘅还是看出了她目光中的疏离和冷漠，心中情绪有些难以言明。

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女人今天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