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粼粼,把阳光反射又揉碎,像洒落了一地金色的水晶,华美而悲伤。
“安安,你不会离开我的吧?”陆知蘅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来得莫名,陆知蘅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可不知道怎么的就下意识脱口出来。
于安照旧没有回应。
换做其他人这样无视自己,陆知蘅肯定会摔手而去。
可因为是于安,又知道她这样的缘故,陆知蘅只是叹了口气,仔细地掖了掖她的毯子,慢慢地推着她回小楼去了。
于安在陆家遭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难,好几次险些被推进太平间,可每一次都大难不死地挺了过来。
所以这给了大家一种误导,他们总觉得这个女人不愧是吃苦耐劳的卖鱼女,身体底子很好,无论受了多少罪都能恢复。
可只有几个极少数知道具体情况的医生心里明白,于安的“底子”已经伤得太狠了,只是外表看不出来而已。不过,这对于于安来说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她现在不看重所谓的健康了,她只要钱:稳妥的属于阿航和乐乐,永远不会被收走的那种钱。
健康?这对于安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奢侈的笑话。
虽然是坐在轮椅上被安安顿顿地推出去,可于安还是累得很,回小楼后没多久就昏沉沉地睡着了。
陆知蘅坐在床边凝视着她苍白的脸,神情有些怔忡,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说集团那边事情进展得顺利不过是在安慰于安,同时也是在欺骗自己。何家伸手华晖扎根多年,之前又借着少奶奶娘家人的身份便利广植耳目,许多关键部门都有他们何家的人。再加上这么些年来华晖都是和何家捆绑共进退的,想要分道扬镳谈何容易。
本就不好下手,更要命的是陆知蘅现在不过是华晖名义上的掌管人,陆老爷子一天不松口帮他,甚至还故意暗中下绊子,外忧内患众叛亲离,他拿什么和何家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