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就在案几上,老丈亲自颤颤巍巍地给荆尚倒了一碗,醇香扑鼻,荆尚别看年纪小,但作为燕人,酒量却是比苏秦等成年男子还大,接过连干了三碗。
看得老汉是目瞪口呆。
可荆尚还是低估了齐国米酒的后劲,结果不知不觉间,眼皮子开始打架,他竟然趴在案几上沉沉睡了过去。
一醒来,已是日上半杆,她赶紧擦擦口水,向一直在旁守候的老者说声抱歉,提起装炊饼的布袋走到门边,突又返回,将自己身上卖饼剩下的近百刀币,都捧到老者的手心里,然后小跑离去。
……
气喘吁吁地来到学府大街摆摊的老地方,就见张仪和田东二人,站在原地引颈眺望,都是一脸焦急之色。
看见荆尚回来,都大松一口气!
“你怎么才来?我们还以为你掉到粪坑里去了。”张仪板着脸呵斥。
突然他鼻子耸动,“好哇,你小子偷偷去喝酒了,怪不得啊?”
田东也皱眉把脸凑了过来,作为大师兄,自己可不由着小师弟胡来。
荆尚小脸涨红,手忙脚乱地把事情经过,讲给他们听,并且将自己买饼剩余的钱叫给老人一事也一五一十地说了。
田东和张仪都露出一脸赞许之色,没有丝毫心疼钱的意思,在战国时代,无论是大国还是小国,都有尊老的传统,不少诸侯国颁布条例,对国中七十岁以上的老者要按月赏赐米和肉。
……
“咦,苏师兄人呢?怎么还没回来?”荆尚问道,看见脚下比平日多了一倍的竹简,似乎一卷都没卖出去。
张仪和田东二人咳咳干笑,一上午,确实有不少学子慕名而来,纷纷找苏秦斗隐语,可是不见苏秦,张田二人又像个闷嘴葫芦,他们又纷纷失望回去。
“哼,说不定,苏秦那小子被淳于夫子留在府中做上门女婿呢?”
张仪嬉笑道,一把抢过荆尚手中的布袋,“哈哈,好香的饼,苏秦不来更好,我们把他那份也吃了。”
田东看了看天色,说道,“也罢,估计师弟被淳于夫子留中饭了,若午后再不来,我去淳于夫子府邸问问。”
……
三人盘腿坐在地上,吃得兴高采烈,一边想着山里师弟们见到饼子的惊喜表情,心里都说不出的畅快。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街口响起,三人站起身,看见灰尘滚滚,一队玄甲军士直奔学府大街而来,
惊得一路小贩四处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