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威侯微微一愣,随即惊讶的眼神一闪而逝,和颜悦色问道,“公孙大夫,何不多待几日?莫非是敝国招待不周,所以才走得如此匆忙?”
公孙衍看了太子一样,开口道,“想必君侯和太子已经做出了选择,采纳了燕国特使的结盟之策,那么在下留在这里,也只能自取其辱,只好立刻回国向秦公请罪。”
太子韩锐刚想出声,就被自己的父亲用眼神制止了,韩威侯咳咳说道,“公孙大夫何出言?因为相国一病不起,所以朝会中途而退,一切等他康复之后,我们韩国是采纳秦国的合纵之策还是燕国的合纵之策,我们再做商定,何来的已经确定之说?”
他的眼神很沉稳,吐字清晰,令人难以置疑他这番话语的真伪。
公孙衍自嘲的笑了一下,拱手对韩威侯施了一礼,“如此甚好,看来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既然君侯尚未作出决定,为了以示诚意,能否给秦公亲笔书函一封说明事情缘由?这样本使也好复命。”
韩锐的手在案几下紧紧拽着自己的膝,这个秦国特使,心思缜密,还真是不好忽悠呢。
他侧脸看向自己的父亲,看看他究竟如何应对,就见韩威侯笑了起来,“公孙大夫,来而不往非也,既然秦公并没有带书信给本侯,那么本侯给秦公书信,倒显得自矮身份,于礼不合,若国人知晓,难免有非议。”
公孙衍哦了一声,拱手说道,“是在下唐突了,君侯言之有理。”
心里不禁对韩侯高看了一分。
……
当晚,韩威侯在宫中设下晚宴,在歌舞升平中,为公孙衍送行,虽然没有亲笔写回函,但是托公孙衍给秦惠文公带来不少礼物。
公孙衍出宫之后,并没有直接回自己住的驿馆,而是打马直接去找苏秦,夜色下苏秦刚好在院中逗一只猫,看见公孙衍醉醺醺的走进来,抓起小猫直接朝公孙衍身上一扔,黑暗中看不清楚这一团毛茸茸是什么东西,吓得公孙衍脸都绿了,苏秦哈哈大笑。
两人进了房,随意坐在案几边,苏秦亲自给公孙衍倒了两杯绿茶,当时茶叶并没有普及,只有达官贵人才能有幸喝茶,两人轻轻呷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