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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上的油灯忽明忽灭,商鞅的脸上一半是光明另一半被黑暗淹没,白起的脸上也是如此。
他重新抱膝坐在墙角,下巴扬起,带着一点嘲讽的笑容,既然来到天牢,他就不准备活着回去,对自己而言每活一天就是赚了。
所以,他无所畏惧。
……
“你爹还好吧?”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沉默的商鞅突然开口问道。
白起的瞳孔一缩,随即脸上恢复了平静,冷笑着开口,“相国大人,你是对我说话吗?”
商鞅看着他,嘴角似乎也笑了笑,“当年老夫和你父亲白远将军曾经是一对战友,河西一役,打得魏军丢盔弃甲,那晚真是痛快之极,很少喝酒的老夫第一次被你父亲灌醉了。”
说到动情之处,他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满脸追思之意。
白起脸色终于变了变,不屑和警惕成了动容,他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我是他儿子?”
“你的眼睛和你说话的语气,跟爹当年是一模一样。”商鞅回答道。
又重复了他第一句问的话,“你爹,你爹他还好吧?”
“我爹已是个废人,现在去村口散个步都要我背着她,你说他能好吗?”
白起不冷不热的说道。
商鞅沉默了片刻,见他语气又恢复了最而冷漠,只得切入正题问道:
“是你爹派你来的?”
“是又怎样?相国大人,你捉了小的,还想去抓老的,劝你别套近乎了,我爹可从来没提过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