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这时躺在地上,右腿搭载左腿上,抖着腿悠悠哉哉地说:“陈近之这个弱鸡敢带人到林家干这事,必然是受人指使,莫不是借他十颗包天大胆也是不敢为之的。我想,这陈近之现在正在忙着给他上头汇报搬救兵呢,往后追杀你二人之人怕是跟糖串葫芦一样,你吃了一颗还有下一颗,你二人对晏城不甚了解,能保证在晏城找的人可靠?再说,以这姑娘的姿色容貌,你将她一人送往哪里,日后想必都得不到安生太平日子,更别说好的归宿…怕是极难哟,若是落在一些豪强手中,只怕不亚于今日窘境。”说完,大木心中喃喃自语道:“嫩头嫩脑的,哎……”
方乾生此时也附和道:“大木说得也有道理,再者现在林员外的产业怕是处于无主状态,各大管事群龙无首,怕是正忙着争权夺利,现在把林姑娘送去晏城,只怕会引起诸多人的觊觎之心,那时恐怕有一堆人自称是林员外的旧识,打着各种旗号来吞并员外的产业,林姑娘涉世未深,怕也斗不过那些老狐狸而徒招祸端,不若弃了那身外物,自由自在地生活岂非更好?君子报仇,十万未晚!”
骆烨拍了拍脑门,道:“是呀!险些害了林姑娘!但林家大仇是必然要报的。”
林琳此时也目露凶光,恶狠狠地道:“我一定要手刃陈近之这泼皮,亲手揪出幕后黑手!给爹娘祖母他们报仇!”
大木躺在地上,微微摇头,心中叹道:“哎……上中沾满鲜血和人命的感觉,绝非是你们想要的。”
方乾生突然一脸苦笑,道:“你二人这下也不知何去何从,巧了我和大木与你二人一般处境,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我呢,要躲豪权追兵,你二人要躲仇家追杀,可能只有大木兄弟最逍遥自在了。”
大木冷笑了一声,道:“你都说了无巧不成书…这还真巧了,我身后那些人,比缉拿你们那些人怕是要可怕十倍,我这项上人头在各大城镇的黑市中怕是值得不少钱,多的是赏金猎士在找我呢。他们手段狠辣凌厉,身手比这陈近之强上十倍不止,我都不想撞见那些人,你们就更决不愿碰见了。你说巧是不巧……”
林琳听完也不知为何就笑了起来,方乾生也随之发笑,跟着骆烨也咯咯笑着,大木听着三人无故发笑,睁开眼睛打量了三人。见骆烨浑身血渍,满身是伤;林琳裹着脏兮兮的破布遮体,碰头散发;看那方乾生脱了外袍,浑身湿淋淋的像极了落汤鸡,再看了看自己和那方乾生一般无二,微微笑道道:“四个流离失所,无处可去,还受人缉拿的丧家犬!呵呵呵呵!真是像极了,像极了!”说着四人彼此相觑,仰头大笑起来,在这夜里,笑声格外响亮。
“我们四人既年纪相仿,又遭遇相似,过了今夜也算是共经生死了,不如拜了天地,义结金兰如何!?”方乾生灵光一闪,提议道。
林琳平日里只在那杂说小记的书上和说书段子里听过,自己却是头一回经历,一时没了注意地望着骆烨。骆烨看了看林琳道:“我骆烨自小无朋无友,今天若能有个妹妹两位贤兄,实乃此生大幸啊!”林琳听他说着也点了点头,示意同意,随后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大木。
大木似乎明白了是何意思,摇了摇头对三人说:“刚才我说了,身后追我的那些人,各个都是丧德泯性,凶恶凌厉之徒。你们与我为伍,只怕日后多有不测,危险的很,我不可害了你们。”
骆烨道:“恩公哪的话?若不是刚才你和方大哥出手相救,我和李姑娘只怕已魂归九泉了,你与我们之前素未相识,却出手相救,是真豪杰!我骆烨生平最敬仰英雄!能与恩公结成兄弟,别说是以后,就是现在便碰到你说的那些人,死了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