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宏义听到宁志恒的话,松了口气,点头说道:“如果只给他找一点麻烦,还是没有问题的,我这就安排人动手。”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明天这个时候,我来这里找你,我们通一次消息。”宁志恒说道。
两个人商量事情,宁志恒就起身离开,他半路找到了一家成衣店,购买了一身日本和服,还有木屐等一些日本人平时常用的一些物品,细节方面一定要注意,这样如果万一有人进入自己的房间,也不会觉得突兀,察觉出不对来。又去文具店里购买了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
回到家中已经是六点多钟了,他打开院门,正准备推门而进,这个时候,吉村右太又及时的出现在门口。
“藤原君,还没有吃过饭吧?我们家里正好做好了饭菜,一起过来坐一坐,喝上两杯,请一定不要客气!”吉村右太走到近前,笑着说道。
宁志恒看着吉村右太热情的相邀,不觉有些为难,他是不愿意和吉村右太接触,可毕竟现在是邻居了,免不了在一起打交道,如果一味的躲避,也确实是有些不合乎常理。
想到这里,宁志恒微微一躬身,开口说道:“那就打扰了,我放下东西就过来!”
吉村右太看宁志恒答应了下来,不由得脸上都笑开了花,他连连点头。
宁志恒回到房间里,把手中的物品放下来,这才转身出门,来到了旁边吉村右太的家中。
在吉村右太的引导下,来到一处房间里,屋里的榻榻米上,还有三个人坐着,正在等候着宁志恒的到来,看到宁志恒进来,都赶紧直起身子来,微微躬身行礼。
宁志恒赶紧躬身回礼,也脱了鞋子盘膝而坐,日本人的礼节很繁琐,还好宁志恒之前都和易华安学习过,应付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吉村右太笑着给宁志恒介绍起来,原来这里都是他的家人,老妇人是他的妻子,那个青年男子是他的儿子吉村正和,那个清秀的女子是他们的小女儿吉村久美子。
让宁志恒感到意外的是,吉村正和就是一名警察,是虹口警察署的一名警员,而久美子是一名日制学校的老师。
“藤原君年纪轻轻,就独自一人从国内来到上海,家里的人一定不放心吧?”吉村正和问道,他知道父母的想法,和宁志恒一见面,确实是一表人才,心中也是对宁志恒很是满意。不过家里的情况也是要多问一问的。
宁志恒听到吉村正和话语中有打探的意思,脸上毫无紧张之意,简短明了的回答道:“国内的亲人都不在了,就想出来看一看!”
宁志恒存档的日本国内档案里,就是父母双双病亡,有一个姐姐远嫁,自己独身一人。
“真是对不起,失礼了!”吉村正和赶紧道歉说道。
宁志恒混在人群中,也学着众人的模样,向黑木岳一躬身施礼,然后作势在书架上寻找书籍。
黑木岳一看着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这才缓步又回到了二楼的办公室。
宁志恒仔细看了看那位工作人员,他记得那位黑木先生称呼工作人员为深谷,他心中暗自记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宁志恒并没有长时间的逗留,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然后转身离开南屋书馆。
出了书馆,宁志恒逐渐将附近的地形都走了一遍,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宁志恒这才走进了淞沪大街的惠民粮店。
那个粮店老板容兴昌看到是宁志恒进来,便点了点头,示意宁志恒跟着自己进入了后堂的一处房间坐下来。
“你等一会,小老大马上就回来。”容兴昌开口说道,他已经得到季宏义的交代,知道宁志明是来找季宏义的。
宁志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容兴昌出去通知季宏义,过了不一会,季宏义匆匆忙忙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屁股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壶凉茶,仰头一口喝干,这才对宁志恒开口问道:“怎么样,安置下来了吗?”
“已经安置下来了,”宁志恒说道,他将地址告诉了季宏义,“那个房东是日本人,人很精明,没有紧急的事情不要去那里找我!”
季宏义点了点头,他开口说道:“知道了,正好跟你说一声,今天事情有了些进展,刚才我去核实了一下情况。”
宁志恒一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赶紧追问道:“什么进展,快说说情况!”
季宏义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对宁志恒说道:“就是这个人,今天我们的人发现,他和日本便衣特务在望月楼出现,等我接到消息后,特意去核对了一下,确实无误,他们在望月楼开了一个包间,正要准备去告诉你,你倒先找过来了。”
宁志恒将那张照片接了过来一看,原来正是自己交给季宏义的材料里面的照片,这个人正是四名被俘人员中的一个,名叫齐经武。
这是终于开始露面了,宁志恒接着问道:“望月楼在什么位置?”
齐经武开口说道:“就在白渡桥的桥头附近,我看了他们的包间位置,正好是对着白渡桥头的位置,在那里只需要用一个望远镜,就可以将每一个过往行人的面容看的清清楚楚,他们这是在找人!”
白渡桥正是现在苏州河上还开通的五座桥梁中的一个,宁志恒勘察地形的时候,记得在白渡桥头的斜对面有一个二层的酒楼,应该就是望月楼。
宁志恒一拍桌子,冷声骂道:“叛徒,这一定是投敌了!他是在关卡附近辨认我们军情处的人员,有他在,我们的人如果进入日本占领区就是自投罗网!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