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不是军政府的儿媳妇,该有多好!
霍钺有钱有势,除了军政府,任何人的儿媳妇,他都可以周旋出来。
那样柔婉贞静、又医术高超的女孩子,霍钺养得起。
可惜了,她是军政府的。
顾轻舟若是跟他,他肯定比司慕更疼她些。
他心中仍有几分遗憾。
说实在话,霍钺没把司慕放在眼里,他忌惮的是司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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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司行霈的别馆回来,顾轻舟立马换了件干净的衣裳,重新洗了澡。
天更加热了。
下午的时候,厨房做了红豆汤,三姨太的丫鬟妙儿端上来,给三姨太和顾轻舟一起喝。
“这张沙发是何时送过来的?”三姨太问。
顾轻舟的房间西南角,多了墨绿色的布沙发,软软的,灯光一照,碧幽幽的颜色非常讨喜,顾轻舟爱极了。
这是司行霈送过来的。
顾公馆没人知晓,送过来的人说,是司老太送的。
“前几日。”顾轻舟笑道。
三姨太和妙儿感情很好,两人没大没小就陷在沙发里,不想动弹。
“哎呀,陈嫂让赶紧把盘子送到厨房,但我不想动。”妙儿懒得骨头都软了。
顾轻舟失笑,道:“你们俩好好靠着沙发,我下去走走,活动活动经络。”
于是,她送盘子去厨房。
刚到厨房门口,就见秦筝筝从里面出来。
看到顾轻舟,秦筝筝竟莫名有点心虚,笑着问顾轻舟:“轻舟怎来了厨房?饿了?”
“不是,我送盘子的。”顾轻舟亦笑容温婉。
秦筝筝心中一个咯噔,平时总不见顾轻舟到厨房,今天怎么送起了盘子?她莫不是跟踪我?
做贼心虚的秦筝筝,眼眸微闪。
错身而过时,顾轻舟对秦筝筝的态度也挺好奇。
顾轻舟想:“大家一桌吃饭,秦筝筝应该不敢给我们下毒吧?”
昨天去司家赴宴,秦筝筝的隐忍,让顾轻舟深感蹊跷,她不得不留心。
揣着狐惑,顾轻舟将盘子放下。
厨房有三名厨娘,顾轻舟观察了她们一通,她们个个笑容可掬,不露异常。
第二天,顾轻舟吃早饭的时候,突然佣人道:“老爷,太太,有人送了一筐葡萄,说是给轻舟小姐的。”
顾轻舟微讶。
顾圭璋等人也吃惊。
佣人就把葡萄抬了进来。
这个时节,葡萄刚刚上市不久,价格昂贵,味道酸,顾家还没有开始买。
不成想,有人送了大半筐进来。
“这是谁送的?”顾圭璋问顾轻舟。
司行霈的睡意很浅,他在黑暗中嗅着顾轻舟的长发,莫名的心安。
他怀中抱着一个人,无形中就有了责任。
“轻舟,你快点长大。”他低喃,“你长大了,成了我的女人,我心里才能踏实!”
为何不能更早遇到她呢?
若是从小养起来的猫,肯定会更加忠诚的。
翌日早起,金灿灿的骄阳批下,岳城沐浴在暖阳之中,热浪就蓬了起来。
司行霈依旧把顾轻舟送到离她家两条街之外的银行门口,放下她之后,他去了趟市政厅。
刚坐下,军需部诸位校官开会,司行霈耳边听着军情,心中却盘算着其他事。
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军务上,眼前总是能浮动顾轻舟看他堂妹戒指时的模样。
她是真喜欢那钻戒啊。
司行霈不忍心,他不能让他的女人眼馋别人的东西,又不是买不起!
会议尚未结束,司行霈就站起身,道:“诸位继续,我失陪片刻。”
他回到了自己的别馆,用尺子将昨晚顾轻舟的那半截头发量了尺寸,去了趟珠宝行。
在珠宝行,司行霈遇到了霍钺。
这间珠宝行,背后有青帮的股份,霍钺的妹妹下个月初生日,他准备送妹妹一份首饰作为生辰礼,正巧就在珠宝行遇到了司行霈。
霍钺穿着青灰色的夏布长衫,带着一顶绅士帽,金丝眼镜,看上去比教书的先生更儒雅。
哪怕是血溅三尺,霍钺仍是一副慈善温润的表情。
所以,很多人看到他的温和,心里都发憷。
“少帅?”霍钺先看到了司行霈,上前打招呼。
见司行霈在看戒指,而且是钻石戒指,霍钺眉梢意蕴淡雅:“少帅选戒指,这是要定亲了吗?”
司行霈面容冷峻,此刻深邃的眸子里却闪过几分涟漪,情绪莫辩。
“定什么亲?”司行霈道,“选份礼物罢了。戒指定亲是新时髦的做派,早在几十年前,就没这些破事。”
他竟然解释。
解释,便是欲盖弥彰。
霍钺微笑,不点破他,道:“看中哪一款?这是青帮的铺子,看中了就叫他们去做,选最好的钻石。”
“怎么,你要白送我?”司行霈扬眉问。
“那岂不是小瞧了司少帅?”霍钺道,“我知道你有钱,工本费不能少给啊,这里的伙计做工不容易!”
司行霈故意冷脸:“感情你是劫财来了?”
霍钺朗声大笑。
最终,司行霈挑了只最大最贵的钻石,拿出尺寸,叫人去做了。
霍钺看了眼他挑选的样式,有点保守,同时却也慎重不花哨,就是求婚用的。
这么大的钻戒,带上去只怕手指都要压弯了,司行霈如此大方,他的心上人肯定非等闲之辈。
“一向独善其身的司家大少都要结婚了,我是不是也该成个家?”霍钺心想。
司行霈比霍钺小四岁。
比自己年纪小的人都要求婚了,让霍钺倏然起了成家的念头。想到成家,霍钺就会想起女人。
而心思转到女人头上时,他眉头微蹙了下:想嫁给他的女人,他没有中意的;而他中意的女人,又娶不到。
回神间,见司行霈盯着戒指出神,情绪深藏莫辩,霍钺心想:“不知司少帅的心上人是什么模样。”
司行霈眼光高得离谱,整个岳城就没有能入他眼的女人。
岳城是江南的大城市,烟柳杨花的江南,美女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