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少帅发脾气了

乱世佳人 明药 3695 字 8个月前

司慕用力灌了一杯酒,道:“要是我,我也要走!”

说罢,他站起来也走了。

魏清嘉愣住,继而神色大变:司慕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自责,还在怪魏清嘉?

魏清嘉想了想自己说过的话,句句得体,反而是司慕自己发火了。

司慕到底是在怪谁?

他去结账的时候,魏清嘉跟了上来。

司慕的汽车送她回家。

车厢里,魏清嘉问司慕:“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得罪了顾小姐?”

“不是,是我失态了。”司慕道,“我今天很没有风度。”

魏清嘉也看出来了,司慕是挺针对顾轻舟的。

司慕素来成熟稳重,他今天对顾轻舟,像是一肚子气的。

若司慕真的讨厌她,会无视她。故而他恼怒的样子,好似并不是那么憎恨顾轻舟,魏清嘉有点糊涂了。

五年不见,司慕长大了,不再是魏清嘉能掌控的小孩子,魏清嘉在他面前,多了份小心。

送魏清嘉到了市长府上,司慕没有进去坐。

他和魏清嘉告辞。

“你去坐黄包车。”司慕给了司机几块钱,让他下车,司慕要自己开车。

因为魏清筠的死,司慕不敢再开车带魏清嘉了。

其实他喜欢自己开车。

司机则道:“少帅,还是我开车吧,您好像喝醉了。”

“无妨,我没有醉。”司慕道,“才几口酒而已。”

司机发现,司慕的确是眼神清澈,舌尖流利。

方才在车里,司慕和魏清嘉说话的时候,有点微醺的样子,原来他是故意装醉。

司慕把车子开到了顾公馆。

已经是晚上八点,司慕来敲门的时候,顾家众人还在客厅说话,准备要上楼睡觉的。

他突然登门,所有人都吃惊。

“阿爸,轻舟回来了吗?”司慕问顾圭璋。

顾圭璋震住。

岳城的习俗,订了亲就要改口,这个不假,可司慕从未叫过。

这是第一次。

顾家的其他人也全部愣住。

司慕来过顾家数次,因为他不能说话,所以每次都是很冷漠,由副官代答。

他第一次开口,居然喊顾圭璋叫“阿爸”,顾圭璋激动地快要昏过去。

“回来了回来了。”顾圭璋语无伦次道,“少帅,你吃饭了吗?”

“轻舟在楼上?”司慕反问,不回答顾圭璋的问题。

“是是是。”顾圭璋彻底没了样子,乱七八糟的回答。

“是哪间房?”司慕有问。

顾圭璋忙道:“左手边第二间,门上的把手断了一半,那间!”

司慕颔首,道:“阿爸,我跟轻舟说几句话。”

说罢,他转身上楼,往三楼去了。

魏清嘉说,她的父亲生病了,但是讳疾忌医,不愿意多说,她很担心父亲的健康。

无疑,她父亲去过教会医院,治疗了半个月,效果不佳,病情越来越严重。

然而对自己的病重,魏市长是遮遮掩掩的,好似很尴尬。

魏清嘉离婚回来,她父亲是很生气的,对她也不及从前疼爱,魏清嘉很想在父亲面前立功,夺回父亲的支持。

这样,魏清嘉就能在岳城站稳脚跟。

她从前太傻了,远嫁到北平去,最后弄得自己狼狈收场。

这次回岳城,魏清嘉是踌躇满志,目标明确的。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里:司慕、司慕的未婚妻,甚至她自己的父亲。

魏清嘉会布一个极大的局,最终收网时,只有她大获全胜。

“疼得彻夜难以入睡?这就算急病了。”顾轻舟道,“是哪里疼?”

“左边腰侧。到底为何这样,我也不知道,他不肯给我看,姨太太也不敢细说。”魏清嘉道。

病人自己很抵触,那么顾轻舟登门,可能会听到一些闲话。

她有点为难。

而后,顾轻舟谨记师父让她背诵过的《大医精诚》,哪怕她不能无欲无求的不收钱,也不能拒绝给人看病。

这是她的医德。

大慈大悲,才有医德。

若是其他事,魏清嘉这么若有若无的挤兑她,顾轻舟早就甩手走人了,独独病痛求到了她跟前,她不能走。

顾轻舟从不觉得自己善良,更不会以德报怨,她只是坚持她行医的底线--遇病能治,无论病家言行多么苛刻,都要治好。

这是医家的准则,是医者的品德。

顾轻舟想做个合格的中医,给落寞的中医争口气,给师父脸上添光彩,所以她牢记医德。

“我还没有见到病家,不知能否救治。”顾轻舟道,“魏小姐若是方便,就安排一下面诊,我才知道如何用药。”

这就是同意去看病了。

魏清嘉的笑容轻快了起来:“顾小姐,多谢您能出手。”

顾轻舟微笑,端起酒盏轻抿了一口气。

魏清嘉见她答应了,也可以和她拉近关系,笑道:“你年纪比我小,可以叫我姐姐的。”

女孩子之间以姐妹相称,妻妾之间也可以。

妾室都要喊正室叫“姐姐”。

魏清嘉回来之后,屡次和司慕接触,她到底是怎样打算的,顾轻舟不知道。

顾轻舟不知魏清嘉让她叫姐姐,到底是出于哪种考虑。她不想被魏清嘉占便宜,故而装傻微笑,不言语。

“魏小姐,我明天下午是游泳课,密斯特许我通过的,我不用上。若是你能安排好时间,我可以请假出来,你下午两点派人去学校门口接我即可。”顾轻舟道。

魏清嘉点头:“好,我尽可能安排。”

牛排端了上来。

司慕接过魏清嘉那盘,小心翼翼为她切好,十分的绅士。

然后,他就埋头切自己的,不理顾轻舟,也不同顾轻舟说话。

顾轻舟也不在乎。

大家都沉默。

魏清嘉寻个话题,说:“我也是圣玛利亚毕业的,后门那边还有一株槐树,挡住了院墙,现在被砍了吗?”

“没有啊,还在。”顾轻舟说。魏清嘉略带回忆:“那时候,子原中午给我送点心,都是通过那棵树爬进来,然后吃完了他再爬出去。”

说到这里,她脸上有种宁静娴雅的笑,像沉浸在往事里。

司慕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

“我以为你忘了。”司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