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相爱相杀

乱世佳人 明药 3702 字 8个月前

司行霈的胳膊被木兰咬住,牙齿几乎要刺破他的军装,陷入肉里。

顾轻舟举枪对着他的头顶,司行霈才知道:原来,她早以提防着他来,她并非单纯以为院墙能阻止他。

司行霈忍不住笑了。

他的女人啊,似乎把他所有的警惕都学会了。

司行霈徒手一劈,劈中了木兰的颈,木兰晕倒在地。

顾轻舟却毫不留情开枪了,对准了他的脑袋。

“轻舟!”司行霈喊她。

顾轻舟手稳稳的,扣动了扳机。

千钧一发,司行霈急促避开,那子弹就在地板上打出一个大洞,黑黢黢的。

顾轻舟一枪不中,再次开枪,依旧是不手软。

司行霈心知今天无法掳走她,只得退而求其次,自己先走。

顾轻舟一连数枪,一下也不停止,每一颗子弹都瞄准了他,让司行霈根本无法靠近。

司行霈只得很利落滚到了窗边,然后翻窗而出。

夜幕笼罩下来,庭院里的光线微淡,顾轻舟不敢去追,上前查看木兰。

院子里起了枪声。

顾轻舟安排在附近的人,与司行霈带过来的人交火。

司慕急匆匆回来时,就看到家里满屋狼藉,到处都是枪眼,顾轻舟坐在地板上,她将木兰抱在怀里。

“它死了吗?”司慕满腔的话,隐约只剩下苦涩,声音沉重万分,问顾轻舟。

顾轻舟摇摇头:“只是昏迷了一会儿,醒过来不太舒服,靠着我睡着了。”

她轻轻抚摸木兰的毛发,像对待自己的孩子。

她并未抬头。

司慕犹豫了下,坐到了顾轻舟的旁边。

“他原本是想要带你走的?”司慕问,“咱们家的防卫如何?”

顾轻舟和司慕结婚以来,这院子并非随意放着的,他们做了些布防。

他们说是防止刺杀,毕竟军政府的布防比这个严厉多了,实则是防止司行霈登门,这点顾轻舟和司慕心知肚明,却没有点破。

“挺好的,至少木兰很听话。”顾轻舟喃喃,声音轻不可闻,而且嘶哑。

司慕知道,她的情绪受到了波动。

他很想告诉顾轻舟,司行霈杀了她的家人,她应该要理智一点,可他很清楚这话杯水车薪,对顾轻舟来说没什么分量。

“你现在很难过?”司慕沉吟片刻,问道。

问完了,心口就似被什么堵住,堵得严严实实的,让他透不过气来。

“嗯。”顾轻舟承认。

司慕猛然站起身。

他想要发火,想要说你是我的妻子,你不应该为他的到来难过。哪怕难过,你也不要告诉我,别让我知道。

我不想知道,这样我才可以继续自欺欺人。

可转念间,司慕又想起他们俩的协议——这是白纸黑字的假婚姻!

顾轻舟没有任何义务来照顾他作为假丈夫的尊严,正如司慕生气的时候,也不曾顾虑她。

司慕阔步走了出去。

他吩咐自己的副官:“查到了吗?”

全城已经戒严了,司慕想要挖地三尺找到司行霈,虽然他觉得司行霈早已逃走了。

不甘心,司慕一定要寻到他!

“还没有”副官小心翼翼。

“再去找,找不到你提头来见!”司慕厉喝。

他自己跳上了车,开车出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想要不停的逃离,逃离这个家,逃离了岳城!

最终,他在亲信的副将家门口,停下了车子。

这位副将叫丁振,今天换防回到了城里,家里热闹极了,好似在开办宴会。

“少帅您怎么来了?”丁振吃惊,“驻地出事了?”

司慕回神,摇摇头道:“没有,我就是随便走走”

他脸色很难看。

丁振道:“快请进。”

看到屋子里暖意融融,一张张年轻漂亮的脸,司慕情绪更加低落。

热闹,更显得他此刻的荒凉孤独。

丁振道:“今天是犬子二十岁生日,他的同学朋友,还有亲戚,来了一大家子!少帅,您这边请。”

说罢,就将司慕领到了旁边的主席位坐下。

丁太太急忙过来寒暄。

丁振还想让孩子们过来时,司慕摆摆手,道:“不用,我讨杯酒喝。”

他心情不好,丁振也看得出来。

于是,主席上的人纷纷离开,只剩下丁振和司慕。

“那是不是司少帅?”不远处的席位上,有女孩子悄悄打量司慕。

“是他,报纸上登过他的照片!”另一个少女红了脸。

“他真英俊。”

丁家少爷二十岁生日,故而他的朋友们,多半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纪。司慕今年二十三,跟他们算是同龄人。

他一进门,穿着军装的他,高大轩昂,宽肩长腿,站在那里自有风骨,早已将若干风流公子比了下去。

女孩子们看到了司慕,再看其他的男士,顿时觉得他们太阴柔了。

不少人在看他,议论纷纷。

司慕却谁也不瞧,满腹心事的人,看上去很冷峻,更招女孩子的喜欢。

司慕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

“少帅,您没事吧?”丁振担心问。

司慕摇摇头:“我没事,我罪有应得!”

他曾经对顾轻舟很平淡,他曾经也践踏过顾轻舟的尊严。

这天晚上,司慕没有回家。

顾轻舟带着木兰上楼。

木兰跳到了床上,虽然步履稳健,却带着几分无精打采。

顾轻舟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心想:“明天带木兰去看看兽医。”

如此想着,心思又转移到了司行霈身上。

他的吻落在唇瓣,是梦境,还是真实?

顾轻舟默默独坐,后来感受手边一片湿濡,才知道流了一晚上的眼泪,将胸襟前都浸湿了。

没什么好哭的,偏偏控制不住想要流泪。

他回来了,近在平城的他,半天就能出现在顾轻舟面前,跟从前一样。

他从前常出门办事,一走就是半个月,和现在又有什么差别?

顾轻舟迷迷糊糊睡着,后来是床头的电话响起,惊醒了她的睡意。

顾轻舟接起电话,对方说了几句,顾轻舟彻底清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