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挨枪的顾轻舟

乱世佳人 明药 3809 字 8个月前

醍醐灌顶的清晰!

可是有什么用,她要死了!

“轻舟,轻舟!”他的耳边,传来凄厉的声音。

是司慕吗?

他在做什么,是在猫哭耗子吗?

“来人!去备车,快去!”顾轻舟还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后来,她彻底陷入黑暗中。

她似乎走在一处高温的沙漠,触目是无边无垠的黄沙。她口干舌燥,脚下虚浮。

她不知道要走多久,也不知道要走向哪里,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走。

“高烧,褪不下去。”

“再打退烧针!”

“至少要隔四个小时,才能再打,可少夫人已经高烧到四十一度了。”

顾轻舟听到了人声。

她回过头时,又什么也看不见。

四周全部寂静下来。

她口干舌燥,又感觉热。头顶的日头一直照着她。

顾轻舟想要喊司行霈。

她很痛苦,只有司行霈能带着她脱离苦海。

她坐下来,再也不想走了,却到处都烫。

后来,她再也没听到谈话。

所有的声音都不见了。

“我是不是死了,下了十八层地狱?”顾轻舟想。

她生前有积德行善,也有为恶,功过相抵,为什么她要下十八层地狱?

“不,我不会被困在这里的。”顾轻舟想,“我还没有找到司行霈。”

她爬起来继续走。

双足似乎磨破,她仍是在前行。

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她在走动,她在求生。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感受到了一点清凉。

“退烧了。”她又听到了声音,是男人的声音。

“快去告诉少帅。”

这些声音,又渐行渐远。

顾轻舟一直糊里糊涂的,她在走,不知该走到哪里去。

她似乎走到一个雨夜。

她看到了司行霈。

有家铺子的帘幕半垂,司行霈坐在屋檐下,神色落寞而凄凉。那是冬天,薄雨似愁丝萦绕。

司行霈还是很年轻的模样,约莫十四五岁。他身后铺子里的红豆糕,散发阵阵热气。

顾轻舟想要走进他,却听到了乳娘的声音。

“轻舟,快过来。”乳娘温柔喊她。

站在乳娘身边,还有几位男女。

顾轻舟扬起脸。

其中有位女士,半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顾轻舟的脸。

然后,女士问顾轻舟的乳娘:“你能带好她吧?”

“主子放心。”

“那我们走了。”女士道,“你们藏好了,我们迟早要回家的,到时候我来接你们。”

乳娘道是。

“轻舟,再见。”女人冲顾轻舟摆摆手。

顾轻舟不懂什么,却想回头去看司行霈。

结果,司行霈不见了,眼前的人也不见了。

她又变成了一个人,孤零零的立在雨夜里,只有身后铺子泛出阵阵白雾,混合着红豆的清香。

什么时候能温顺些?

“这世上温顺的女人很多。”顾轻舟冷漠。

“可我就想要你。”司行霈道。

“那是你犯贱。”顾轻舟道。

司行霈气得又捏住了她的脸:“顾轻舟,我早晚要收拾你的!”

他特意把“收拾”两个字咬得极重。

顾轻舟撇过脸,不想说话。

这种气氛,她居然觉得很好,她堕落至斯!

应该说,她也不是今天才这样的。自从被司行霈缠上,她就一直过这样的日子。最可怕的事,她后来接受了。

“我要回去了。”顾轻舟道,“副官还在咖啡店门口等我。”

“放心吧,唐平懂得轻重,他不敢乱说。”司行霈道。

司行霈知道,跟着顾轻舟的是副官唐平。

怕顾轻舟再次换掉唐平,司行霈就没有伸手去拉拢,唐平算是顾轻舟自己的亲信。

“汽车开回去吧。”司行霈道,“敢不敢开?”

顾轻舟颔首:“多谢你。”

她果然开了回去。

司行霈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任由顾轻舟开着回城。

他送她到城里,才会离开。

千里迢迢八个小时疾奔而来,居然只有四个多小时的相聚。

司行霈安静站在那里。

他们到咖啡馆门口时,已经是掌灯时分,路灯橘黄色的光,笼罩着繁华的街景。

司行霈站的地方背光,他整个人融在阴影里。

顾轻舟回眸时,感觉司行霈是伤感的,甚至失落的。

司行霈从前过得飞扬跋扈,万事随心所欲。他强取豪夺顾轻舟,顾轻舟也在侵占他,收服了他,让他一心一意念着她,却又丢开了他。

于是,他很寂寞。

他看着顾轻舟回去,做司慕的妻子,做司公馆的少夫人,而他孑然一身。

顾轻舟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转身疾步上了车。

回到新宅时,顾轻舟的眼睛还是红的。

情绪做不了假,骗不了人。

她进门之后,却看到很久没有回来的司慕,立在大门口。

“你去了哪里?”司慕脸色铁青。

顾轻舟收敛了情绪,道:“出去了一趟。”

说罢,她绕过他想要上楼,司慕却没有松开手。

他用力:“你过来!”

他把顾轻舟拉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顾轻舟也想听听他要说什么,就没有反抗。

关上了房门,司慕才道:“说啊,你今天去见了谁?”

顾轻舟看着他神色不对。

“司行霈回来了。”顾轻舟决定实话实话。

她话音刚落,左边脸颊就重重挨了一耳光。

疼痛沿着她的双颊,席卷了她的整个脑部神经,顾轻舟被打懵了,半晌都没有动。

司慕却扑了过来,一把将她推到在地。

他身子高大,将顾轻舟压住时,顾轻舟无法动弹,就听到了裂帛的声音。

他撕开了顾轻舟的上衣。

顾轻舟只感觉浑身都疼。

被打的脸疼,牵动了她的头也疼;被撞到在地,头又直直落在地板上,再次剧疼;后背也疼。

衣裳被撕开时,布滑过她的肌肤,肌肤火辣辣的疼。

司慕的唇凑上来,吻住了她的唇时,她才清醒了几分,强迫自己从疼痛中回神。

顾轻舟用力,想要击中司慕的脖子,却见司慕快速解下了皮带,将她的双手绑起,捆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