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须臾之间,天地间仿佛宁静了下来,就连这狂暴肆虐的风暴在这板砖面前都瑟瑟发抖,不敢造势。
林浩将手一托,山河血印翩然飞起,不急不慢,当得君子雍容尔雅的气度。
山河血印在空中猛地变大,单是扩大开来的真气虚影便有一栋屋子之大,山河血印便这般毫不避让地撞向了旋涡。
镰刃旋涡再怎么声势浩大,在这番天印面前却是显得小巫见大巫,区区真气镰刃旋涡,岂能与泱泱千年的板砖相提并论?
子曰,打架用砖乎,照脸乎,不宜乱乎,既然乎,岂可一人独乎?有朋一起乎,使劲乎,不亦乐乎,乎不着再乎!
是训虽过千载,听之犹令人振聋发聩,如黄钟大吕鸣于耳侧,不绝于心。
山河血印携着无尽气势,与镰刃旋涡撞在一起。
那一刹那,是千年文化与现代老旧思想的碰撞……
次次次。
当空穿来了刺耳的噪音,却是因为无尽的爪影刮在山河血印之上,却根本不起作用,只是刮下了一层淡红色的,却不知是泥土还是石灰的粉尘。
镰刃旋涡无法击穿板砖,而山河血印却是不依不饶,大步向前,疯狂消耗着镰刃旋涡的真气。
高岁疯了,他彻底疯了。
熟悉的棱角,熟悉的鲜红色,就连缭绕鼻尖淡淡的泥土味道,都是永世无法忘怀的熟悉味道。
这板砖,不就是之前敲晕自己足足三个月的那块吗!
高岁打死都不会认错,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方文化沉淀的气息。
长达几个月的昏迷,每次做梦,都能够梦到这块浑厚朴实的板砖,这板砖,已经在高岁心上造成了笼罩整个心脏的阴影。
而现在,那种恐惧再次降临自己的世界!
高岁脸色煞白,世间武器千千万万,为何,为何要有板砖这等神器,岂不是欺人间无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