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我心里一阵痛楚。早知如此,我不会那样显山露水,在政卫学院展示自己的格斗能力了!我宁可做一名泛泛之辈,默默无闻。
史蒂卡伦总教官上前安慰我道:放心吧李中尉,即使你留在了政卫学院,每年仍然有两次回中国的机会。而且,明天你仍然可以跟中国的另外两名学员一起回国,等到下一批学员到位前三个月,我们会派专人到中国接你回来任教。
我禁不住有些生气,冲史蒂卡伦总教官兴师问罪道:总教官,您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史蒂卡伦一耸肩膀道:我们是真的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只不过我们也是通过了正规的渠道向中国政府求助。这是总统先生的意思。
我没再说话,只是心里万千感慨。
也正是因为多了这么一件心事,让我原本激动的心,变得孤零失落。倘若将我留在政卫学院,是y国一方面的意向,那我大可坚定立场,不予理会。但现在特卫局副局长亲自打来电话,向我下达命令,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起来。在某些程度上来讲,这件事已经上升到了两国外交关系的高度。
回国的那天,y国政府派遣了两辆商务车,分批送学员到机场。
我和孙玉海、蒋文涛三名中国学员,一起踏上了回国的飞机。十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中国首都机场。
付副局长带领一席人来机场迎接,并且还安排了特卫局文艺中队的三名女兵献花。然而奇怪的是,我们这一回国,竟然还有几十名群众前来欢迎。这种场面,似乎显然非常不合逻辑。
更令我惊讶的是,三名记者也夹杂在其中,拍照摄影。按理说,我们三人这次去y国参加特训,属于国家机密,不应该安排如此隆重的迎接仪式。有记者进行采访拍摄更是显得不合常理。因此在付副局长与我们分别握手的时候,我不失时机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付副局长却告诉我说,记者是特卫局安排的。特卫局属于保密单位,原则上不允许记者采访拍摄。但我们这次代表的是中国军人,其意义不一样,需要用这种形式扬我军威。
我心里暗觉可笑。
但就在此时,我眼睛的余光却突然发现,一名记者借助人群的掩护,缓缓地将另一只手伸到了口袋中……
根据他的表情、动作综合分析,我判断出:情况不妙!
凭借一名职业的敏感性,也容不得多想,我迅速地将身体挡在了付副局长身前,并大喊了一声:有情况!
我道:但是总统先生,这件事----这件事真的不用考虑了。在我们国家,有更重要的岗位还在等着我。
凯本里恩总统一笑,耸了耸肩膀道:你真固执。不过我喜欢你这种爱国精神。但我必须强调一点,即便是你留在政卫学院,你一样也是在为你们国家做贡献。而且,这种贡献的范畴,已经划上了全球的符号。这个平台,是世界性的。
我道:谢谢总统先生好意,但是我这次真的不能这样做。
一旁的凯瑟夫忍不住开口冲我斥责道:李正中尉,你这是什么意思?总统先生瞧得起你,亲自过来找你谈。你要知道,总统先生日理万机,很少跟一个你这种小级别的人物谈这么久。你应该感恩戴德,而不是-----
凯本里恩总统打断凯瑟夫的话:凯瑟夫,注意你的言行!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我们只是在跟李中尉商量,而不是强制。
凯瑟夫低下头:对不起总统先生,是我太-----太心急了。
随后,凯本里恩总统又语重心长地跟我谈了半个小时。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开明的领导人,在他身上几乎没有总统架子,很是平易近人。我甚至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他,但我毕竟是一名中国人,肩负着保卫中国政要和党中央机关的重任,被委派到y国政卫学院深造,我怎能为了自己的利益,置国家利益于不顾?
因此,即便是凯本里恩总统先生亲自出面,我仍然没有应允此事。我本以为凯本里恩会很失望,甚至是愤怒。但他却握住我的手,说道:即使你真的不想留在这里,我和我们国家仍然会记住你,记住你在政卫学院的所有成绩。我们欣赏你的这种爱国情愫,希望你能为你们国家做出更多的贡献……
就这样,凯本里恩总统带着凯瑟夫侍卫长,失望而归。
但实际上,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
临回国前一天,所有的学员都是既兴奋又留恋。一时间,政卫学院到处飘扬着各个国家的歌声。这也许是一种召唤,也许是一种思念。
中午餐毕回到帐篷,仍然是玛瑞诗亚教官过来,将我叫到了史蒂卡伦总教官房间里。
史蒂卡伦总教官正拿着电话谈笑风生,见我进来,他马上冲着话筒说道:他来了!李正来了!
然后把电话往我面前一亮:1号,这是你们国家特卫局的领导给你打来的电话。
我顿时一惊,心想明天就要回国了,我们领导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打电话到政卫学院,所为何意?我接过电话,这才发现这竟是一部无线座机电话,毕竟今年政卫学院在森林与夹山交界处驻训,交通和通讯方面受阻,只能利用手机和这种无线座机电话进行通讯。但不知为什么,在接起电话的一瞬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打来电话的,竟然是对我有着知遇之恩的特卫局付副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