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忙说:“别——这事你别插手,我自己去弄吧,我会处理好的……”
柳月想了想,说:“嗯……小两口的事情,别人是不好多言,解铃还需系铃人啊,既然你自己能解决,我就不插手了……我可告诉你,不准欺负晴儿,不然,我找俺娘去告状……”
我看着柳月日益消瘦但是依然美丽动人的脸庞,心里苦笑了一阵子,点了点头。
柳月说:“我出去了,下午的党委会别忘记了!”
我点点头:“嗯……”
柳月出去后,我摸起大哥大电话打给晴儿:“柳建国要结婚了,请柬寄到我这里来了,请咱们俩去的……”
晴儿没有理会我的话,却反问:“你在哪儿?”
我说:“在办公室!”
晴儿接着就挂死了电话,接着,我办公室的座机就响起来。
我接了电话,是晴儿的。
晴儿说:“上午都干嘛了?”
我说:“一直在办公室上班!”
晴儿:“嗯……柳月刚从你办公室出去,是不是?”
我汗毛直竖:“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晴儿说:“不用你管,告诉你,你干什么我都知道,别以为我不在你跟前你就放肆……”
我说:“我没放肆。”
晴儿说:“她到你办公室干嘛?”
我说:“问我为什么欺负你,问我们为什么分居?”
晴儿哼了一声:“不用别人多管闲事……我乐意,我喜欢,……用得着她操心吗?”
我说:“你还不想见我?”
晴儿说:“哼……想起来就厌恶,还恶心……”
我来气了:“好,那你就继续恶心吧……别坏了你的胃口……”
晴儿说:“恶心,就是恶心……哼……再恶心,也会让别人沾边……告诉你,记住那天我说的话,规规矩矩的……”
说完,晴儿挂了电话。
我沉沉地呼出一口长气,心里又开始郁闷起来。
我曾经答应过晴儿,只要晴儿不赶我,我永生都不会离开她。我的这个想法这个原则这个承诺一直没有动摇过,即使晴儿和我一直不停地闹,不停地折腾,我都在这个大原则的约束下没有产生任何离开晴儿的想法,那些不如意我一概都归结于命运,我用命运来让自己从心里得到宽慰和诠释。
但是,此刻,晴儿不愿意再看到我,自己要离家,这和赶我离开她身边有什么两样?这不是我自己要离开,这是晴儿变相赶我走的。
我心里不停地一遍遍给自己解释着,力图让自己心安理得一些。
我想,晴儿是一时在气头上,等消了气,还会让我再回去的。
只要晴儿不抛弃我,只要晴儿要我,我随时都会答应晴儿,回到她身边。因为我记得自己对晴儿的承诺。
但是,我绝对不会主动乞求晴儿让我回家,我还觉得很委屈呢,绝不!我从来就没有低头的习惯!
就这样,我又回到了报社附近我当年租住的一直没有退掉的单身宿舍,这间房子是当年柳月帮我找的,这间房子里,我曾经和柳月有过无比的疯狂,也和梅玲有过。
这破平房没有暖气,睡在里面盖上2层被子还感觉冷得发抖。
我就当是用艰苦的生活来磨练意志了。
我搬出来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柳月和老三。
元旦节后上班,柳月不安地问起晴儿,我装作没事的样子告诉柳月我和晴儿解释清楚了,没事了。
柳月半信半疑,但是又露出希望这是真的表情,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时间一晃4个多月过去了。
这120多个日子里,我和晴儿的冷战还在继续,即使回家过年,都不在一个被窝睡,更谈不上做那事了。
晴儿和我冷战,但是只是不想见我,不让我回家,却不代表她不给我打电话监控监视我,她仍然像以前那样对我时刻关注关照着,每天都是几个电话,电话里都是冷冷淡淡的声音,简单几句就挂。
我彻底被晴儿和自己搞麻木了,我觉得自己除了工作之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晴儿一直不提邀请我回家的事情,似乎还在怄气,似乎是要借着这个事情狠狠整治我惩罚我,让我彻底觉悟,幡然醒悟,浪子回头。
晴儿不邀请我回家,我就不回家,我就是不低头,我就一直住在那单身宿舍那狗窝里。
严寒的冬季过去,春天的脚步悄悄走进,北方的4月,乍暖还寒,江边的柳树枝开始吐露出嫩黄的生机。
这3个月,报社的发展保持了高速突飞猛进的势头,各项事业欣欣向荣,柳月在成功操作完成了晚报的创建之后,春节后又一鼓作气跑了几趟北京新闻出版署,接连搞了2个刊号,一个是报纸类的,一个是杂志类的。于是乎,又有了《中原经济导报》(周报)和《中原视角》一份报纸一份杂志。
半年多时间,江海日报社就从原来的单一日报成为拥有三报一刊的综合性报业实体,报业集团的雏形在渐渐构成。
增加了新的报纸和杂志,我分管的发行事业很给力,把新增一报一刊的发行工作做的红红火火。给力这个词是俺老家的方言,俺们经常用,没想到若干年后,会成为风靡全国的网络用词。
发行上去了,老三的广告如鱼得水,每天都有大幅的广告刊登,财务老邢那边的银子哗哗地进,老邢夸张地说他每天数钱数到手抽筋。
我一直关注老三那天告诉我的梅玲私自开发票半价私收广告款的事情,让老三扩大下规模,没想到老三就查到了那1万5,没有新的收获。
这让我比较丧气,我失去了一个抓梅玲小辫子的机会。
而我的那盘磁带风波,似乎没有了任何动静,没有任何事情波及到这事,似乎杨哥曾经担心的事情消失地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