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写稿。”
“周末了,别写了,走,出去放松一下,我答应你,等你出来要给你接风压惊的,前几天看你身体虚弱不能喝酒,就拖到今天……”梅玲说。
“梅姐……这……”
我刚要推辞,梅玲不由分说打断我的话:“怎么?大记者,不给姐这个面子?”
我不叫梅玲为“姐”,她倒是自己感觉良好,一直自称“姐”。
我一时也不好再推辞,人家领导看得起自己,自己也不能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好吧,行!”我答应道。
“哎——这就对了,这样才乖——”梅玲满意了,笑道。
看来梅玲办公室里没有我外人,所以她才敢如此放肆。
“我在鲍翅楼订了一个小单间,3楼云翔间,我先过去,你也直接去,不要一起走。”
梅玲看来也是有所顾忌。
忙碌了一周,我也想放松一下,于是关了电脑,下楼,直奔鲍翅楼。
等我赶到的时候,梅玲已经到了,正在房间里等我。
梅玲点了一桌子好菜,很快上齐了。
“想喝点什么酒?”梅玲问我:“今儿个我请客,不要客气,反正也是不我花钱,吃完咱们签字走人……”
“我喝白酒。”
“好,舍命陪君子,我也喝白酒。”
梅玲叫服务员拿了一瓶52°的五粮液。
“这喝白酒,要么不喝,要喝就要喝高度的,喝低度白酒,时间久了,容易引发股骨头坏死……”梅玲笑着看着我:“你看咱们单位那老孟,应是喝低度白酒喝的,股骨头坏死,走路都不行了,刚提拔了一个副主任,不能上班了,病休,难受吧……”
我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不由点点头:“原来还有这讲头。”
“是的,小弟,以后你跟着我,长见识的地方还多了……”梅玲说着,举起酒杯:“来,祝贺你身体康复,给你压惊,受苦了,小兄弟,一个人在外,爹妈不在身边,无依无靠的,不容易……”
梅玲这话说得很得体,很感人,很温暖,我的心里一阵感动,出门在外的人,最要的是什么?关心啊!
“谢谢梅姐!”我一口将杯中酒干掉,眼睛潮潮的。
“配给你的那台电脑好用吗?”梅玲也干了,脸色微微红起来,看着我。
“好用,打字很流畅,键盘很好使……”我说:“听刘主任说,是马书记专门安排给我配的……”
“哈哈……什么马书记专门安排……”梅玲笑起来,胸铺发颤,胸前的两团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抖动着:“这是梅主任专门安排的,这点小事,还犯得着惊动马书记?马书记整天日理万机,哪里能记着这些琐屑……”
梅玲看我这样,也笑了:“江小弟,你很聪明,小鬼精。”
梅玲看穿了我的心思。
“哪里啊,梅姐,在你面前,我哪里敢?”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一贯本分,一贯诚实,一贯正当……”
“咯咯……”梅玲开心地笑起来:“小弟,给姐耍贫嘴啊,呵呵……好,姐喜欢,以后在姐面前不要放不开,不要这么拘束,姐就喜欢你随意放开……”
我也笑了:“梅姐,你是领导,我是小兵,哪里敢在领导面前放肆?”
“哼哼……小鬼精,你就真的没有在领导面前放肆过?你就真的没有在女领导面前放肆过?”梅玲的眼睛又紧盯着我。
我有些心慌,又有些心虚,强自镇静,不动声色,依旧笑着:“想法是有的,但是,有贼心没贼胆……”
梅玲显然是不满意我的回答,但是,她也不能再多说什么,站起来,看看时间:“你还没吃晚饭吧,6点多了,走,和我一起去吃饭去。”
“不了,”我推辞道:“我自己弄点吃的就行了,老麻烦你,不好意思。”
“又给我客气,是不是?”梅玲一瞪眼:“吃顿饭,我是不是能把你吃了?小白脸,还男爷们呢,扭扭捏捏,像个娘们。”
说着,梅玲伸手就摸了下我的脸。
这是她第三次伸手摸我的脸了,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被梅玲这话激着了,二话不说,穿了棉衣就跟她往外走,去了饭店。
在饭店的单间里,梅玲要了一只野生甲鱼,炖好,对我说:“小弟,吃吧,补补身子,自己一个人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要好好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这写稿子,也是脑力活,要多补补脑子……”
梅玲的话突然变得很温柔,没有了以往的野性。
我的心一阵感动和温暖,感激地看了梅玲一眼:“谢谢你,梅姐。”
梅玲看着我突然笑了,凑近我:“小弟,咱们商议个事,行不行?”
“什么事?你说。”我边大口喝甲鱼汤边说。
“以后,只有咱们俩的时候,你别叫我梅姐,叫我‘姐’行不?”梅玲声音柔柔的。
我一愣,抬起头,看着梅玲水灵灵的眼睛,这个称呼我只对柳月有过,只有在我和柳月情浓意密之时这样叫过她,现在,梅玲提出这个要求,显然是不行的。
我摇摇头:“不行。”
“为什么?”梅玲反问。
“不为什么,你只能是梅姐,而不能是姐。”我说了一句,又低头喝汤,我心里知道,我只有一个姐,那就是柳月,虽然已经成为了过去,但是,将永远留存在我的心里,直到永远,这个称呼,再也不能给任何的一个女人。
“死鬼精……”梅玲没有得逞,嘟哝着,不满地用手又狠狠摸了一把我的脸。
妈的,摸了4次了,我边喝甲鱼汤边在心里念叨着。
吃过饭,梅玲倒是没有再纠缠我,因为她接到了马书记的电话,说让她到歌厅去陪领导唱歌。
梅玲邀请我同去,我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