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有气无力

当一个人,当一个群体,到了为生存而战的地步的时候,这个人,这个群体,基本就没有尊严了,尊严是留给饱暖之人的……

这是事物发展的规律,也是我生活经历的体会。

我和我的三轮车夫朋友们,都不会忘记你这个记者的,你是真正的人民的记者!

人常说,性格决定命运,于我,我总是觉得恰恰相反,对我来说,是命运决定性格,我没有资格去让自己的性格来掌控命运,我只能让命运来锻造我的性格,我的生命不属于我,属于我的家父……家父去世后,我开始把握自己的命运,开始为自己而活着……

祝福我吧,江老弟——在我祝福你的同时,你也祝福我。

人海茫茫,若有缘,还会见!

岁月匆匆,人深处,握紧你的手!

——你的旧毡帽朋友柳建国”

看完柳建国的信,我心里百感交集,感慨万千。

晴儿看得十分动晴,唏嘘不已。

“峰哥,这个人,这个柳建国,是个好人……”柳月趴到我怀里,不停抹眼泪。

我怔怔地看着信纸,看着柳建国说的每一句话,反复看着信里的内容。

柳建国是一个有思想的人,我再一次确认。

性格决定命运。我对这句话一直深信不疑,性格消极懒散的人与积极争取向上的人走过的人生肯定有很大的不同。不讨论谁的人生更精彩,因为每个人都有其自身的价值取向。轰轰烈烈是美,平平淡淡更真。

可是,柳建国说:命运决定性格。

我有些迷惘,又开始深思,或许,细细想来,柳建国说的不无道理,一个从小生活优越养尊处优的人与一个从小受尽磨难的人,性格不说截然相反,却也大相径庭。

我想这不是一个孰是孰非的问题,关于人生,命运,从来就不是一个有答案的问题。

我凝神思虑着,思绪又开始蔓延。

人生的最初,人从呀呀学语到心智发育成熟的阶段,命运决定性格,人的性格的形成,和其家庭背景和成长经历密切相关,孟母三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七岁看老……等等,说的应该是这个道理。虽然说内因是决定事物的关键,但并不意味着人的性格就是与生俱来,或是自身所能决定的。在一个人还不能充分发挥其主观能动性,具有独立社会行为能力前,客观环境甚至是决定性的。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那为什么相同环境下成长的人也有性格相差很多的呢?矛盾有其普遍性但也有其特殊性吧。

当一个人成长为一个具有独立个性的社会人时,其行为处事方式很大程度上受到其个性特点的影响。具有竞争意识自信乐观向上的人比较容易取得成功总是没错的。也许这就是在同化程度越来越高的社会里,个性越发得以被重视的原因吧。

事情总是在变化发展的,不是绝对的,即使一个已经形成其独立人格的人,在其社会活动中,其性格也会因为某事发生变化,有的甚至是彻底的转变,从而其行事方式能力目的也被改变。

世上最复杂,最难以被解释的,我想,就应该是人了!

柳建国说出的这个观点,我想应该是他人生经历的深切体会。

经历决定阅历,阅历成就思想。我又一次想到这句话。

“她是必须要去的,她分管这一块,而且,去都是为了工作,没有别的意思的……”我心里不知怎么,有些发虚,有气无力地解释着。

晴儿抿着嘴唇看着我,一会说:“峰哥,我没说什么啊,你这么着急解释干嘛?你脑子里想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又想着从北京回来给我买衣服和化妆盒呢?”

“我……”我一时语塞。

“说话啊?”晴儿看着我。

“不,不是……”我说。

“为什么不,为什么不是?”晴儿说:“好不容易进京,为什么不给我带点好东西回来?要带,只是,不许用别人的钱,用自己的钱……走之前,我取5000块钱给你带着,出门在外,叫什么难为着,也不能叫钱难为着,囊中羞涩,低人一等,想给我买东西,用自己的钱,少丢人显眼,用别人的钱买了冒充自己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被晴儿说得无精打采,把书本一仍,往床上一躺,身子侧向里面,一闭眼:“知道了,我困了,睡觉!”

“嘻嘻……”晴儿笑了:“好了,不揭哥哥的伤疤了,好的,你睡吧,我在忙乎一会,收拾下东西就睡……”

说着,晴儿关了大灯,打开台灯。

我其实哪里睡得着啊,闷闷地躺在那里呼哧呼哧喘粗气。

一会,我感觉到晴儿柔软的身体挨过来,晴儿温柔地将脸贴近我的脸,轻轻摩擦着,抱着我的后背,在我耳边低语:“亲哥哥,没睡着哦……乖乖亲哥哥,在喘粗气哦……”

说着,晴儿的手伸到我的腰间,轻轻挠我的痒。

我忍不住扑哧笑出来,转过身。

“嘻嘻……好哥哥,抱抱……”晴儿笑着,趁势将身子伏到我的身上……”

一会,晴儿伏起身子,看着我笑:“嘻嘻……峰哥,好了吧……”

“我本来也没什么啊?”我说。

“哼……还说呢,看你刚才那样子,不就是我说了你两句吗?像只大狗熊,扑哧扑哧喘粗气,是不是生气了?”晴儿撅着嘴巴问我。

“木有啊,我哪里生气了……”我靠着床头坐起来:“倒是你,不要那么多心就好了,我这去北京是公派,是工作,是……”

“知道啦……峰哥,别说了,知道你是公务……”晴儿捂住我的嘴巴:“好了,刚才的事过去了,不说了,总归,我是相信你的,还是那句话,你是我的男人,我不相信你我能相信谁呢?我不该小心眼,不该多心,行了吧……”

说完,晴儿爬起来:“我再收拾下东西,收拾完就睡觉……”

我看着晴儿收拾东西,也不困了。

一会,晴儿提过柳建国的包,放到写字台上:“峰哥,你说,真奇怪啊,这柳建国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呢?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是的,他是出事了……”我看着晴儿。

“啊——出什么事了?”晴儿停住手,看着我。

于是,我将牛牛说的内容向晴儿复述了一遍,当然,我没有提及关于柳月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