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涉及那几家企业?涉案金额多少?都带走了谁?”我有些沉不住气了,我最关心的其实是冬儿,冬儿是白老三的财务大总管,白老三偷税漏税事发,冬儿的处境很危险。
皇者看着我:“白老三这一年多发展很快,采取软硬兼施巧取豪夺的方式拥有了几家大规模的企业,一家商贸公司,一家水泥制造企业,还有一家房地产公司……此次涉案的金额,我接着告诉你……至于带走的人,目前我知道带走的没有白老三,也没有冬儿,都是这三家企业直接的法定代表人和会计主管。”
听到冬儿暂时没事,我不由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感到有些疑惑:“这三家企业的法定代表人不是白老三?”
“不是,他这个人做事很小心狡猾,都是委任其他人做法人代表,他在幕后控制,当然,虽然按照法律来说法人代表就是老板,但是,他的手段,足以控制这些法人代表,这些法人代表只是名义上的而已,还得听命于他,并无法真正控制白老三的资产……他这样做,其实就是防止出事会牵连到他,只是要苦了这些替罪羊。”
“房产公司的法人代表是不是张小天?”
“是的——”皇者继续说:“据我得知的消息,商贸公司采取的偷漏税手段是帐外经营,不计销售收入的方式,共计隐瞒销售收入6亿5千多万元,偷逃应纳增值税1000多万元,按照税法规定,追缴的税款加上加倍处罚的,以及滞纳金,要交上2500多万;
“水泥制造公司采取的是设置真假两套账的方式,将部分业务在帐外经营,并将此部分取得的销售收入存入以出纳员个人名义设立的个人储蓄账户中,隐瞒销售收入1亿多,偷逃应纳增值税1700多万元,按照税法规定,追缴的加上滞纳金,要交上2700多万;
“房地产公司这一块,采取的方式是在账簿上少列收入、进行虚假申报等手段偷逃税款,逃税漏税金额按照税法,要补交近5000万……也就是说,这三家企业需要上缴的钱接近一亿多……这还不算,还要追究相关人员的法律责任。”
至此,我明白了,李顺花200万得到的那个资料,其实就是白老三手下的这三家企业偷税漏税的证据,李顺到北京去,是到国家税务总局递交这些材料了。
当然,他不可能两眼一抹黑去国家税务总局的,他也未必会亲自去举报,他在北京一定有自己的关系和熟人,他会安排合适的人去做这些事。
李顺的此次反击,果然会给白老三一记重创,白老三的家底子不算厚实,刚刚起步发展不到一年,一下子要是被罚没款一个多亿,够他受的,不死也得扒层皮。
“白老三这下子够他喝一壶的。”我说。
“是的,此事爆发的很突然,事先没有征兆,突然上面的人就下来了。”皇者说:“白老三这一年多积攒起来的家底子,这次恐怕要见底……光这些补交和罚没的税款,恐怕就要砸锅卖铁才能凑齐……不但如此,此案有公安的人插手,恐怕还得有人要承担法律责任……
“虽然现在带走的是当事企业的法人和主管会计,但是一旦要是深究起来,恐怕白老三会利索不了……还有,冬儿作为白老三总部的主要财务管理者,恐怕也是难以逃脱干系。”
听皇者这么一说,我又紧张起来。是的,一旦深入追究,白老三一旦被涉入,冬儿是难以摆脱关系的。她和白老三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而这种上面亲自督办插手的案件,深入查究的可能性很大。
如此说来,那个给李顺提供这资料的神秘人应该不是冬儿,她不会傻到把自己往火坑里送。那么,到底是谁给了李顺这资料呢?
两个保镖这时走了过来,探头探脑看着夏雨。
“滚——你们给我滚远点。”夏雨摇下车窗户玻璃,冲他俩大吼起来。
两个保镖急速退后几步,其中一个摸出了手机……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车旁抽烟。
夏雨坐在车里,鼓起腮帮瞪眼看着我。
就这样僵持了半天,我突然看到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开了过来,在我们附近缓缓停住,接着车门打开,夏季下了车,大步向我们走过来,脸上的神色很严峻。
两个保镖这时忙上了自己的车子。
“啊——”突然听到夏雨发出一声惊叫,接着车门迅速被打开,夏雨跐溜就下了车,头也不回地直奔自己的宝马,接着车子急速发动,离去,两个保镖的车子也跟了上去。
夏季走到我跟前,脸上的神色缓和起来。
“夏兄——”我冲夏季苦笑了下。
“老弟,不好意思,刚才我接到夏雨随从的电话,知道这丫头又给你添麻烦了。”夏季满脸歉意地看着我。
“没事。”夏季给我道歉,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没事。
“唉……”夏季看着夏雨车子里去的方向,叹了口气,接着说:“老弟,你和海珠妹子的事情……我的确很内疚……我很想帮助你,可是,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谢谢老兄的好意,我的事情谁也帮不了,你也不必为此内疚,也不要去责骂夏雨了,有些事,或许,都是注定的。”我的神色有些黯然:“其实,这或许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在这场游戏这场梦里,没有谁对谁错……海珠没有错,夏雨也没有错,大家都没有错……唯一错的,只能是我……”
夏季看了我半天,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一下:“老弟,人生之中,抑或感情,其实是难说难道的,得与失,取与舍,总是那样的让人纠结……家父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人生是一种选择,亦是一种放弃。能自由选择的人是幸福的,能适度放弃的心是洒脱的。
“可惜,有时我们的选择,只有等待,没有结果,只能黯然离开;有时我们的放弃,迫于无奈,含泪转身,走远了依旧频频地回望。所以,有些过去,关于幸福或伤痛,只能深埋心底;有些希冀,关于现在或将来,只能慢慢遗忘。”
夏季的家父就是老黎,这是老黎和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