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老秦或许猜到了几分,我明白了他给我打电话的用意。
我说:“老秦,你不用去查了……回头我给李老板打个电话……这事你不用操心了。”
老秦说:“嗯……那好吧……既然你亲自和李老板回话,那我就不搀和这事了。”
老秦挂了电话,我将车开到路边停下,接着就打给了冬儿。
电话很快接通。
“冬儿,你在哪里?”我说。
“在星海啊……什么事?”电话里传来冬儿的声音。
“那个……我以前的那个公司,刚听说被人收购走了,这事是不是你安排的?”我直接了当地说。
“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冬儿笑了下,接着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隐瞒,是的,不错,是我安排人收购走的……其实你今天不给我打电话,我也想告诉你,你的公司回来了……现在就在我的掌控之下,只要你要,随时都可以给你!公司是你的,也是我们的。”
我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废话,没意思我就不做这事了,”冬儿说:“段祥龙死了,这公司必须要收回来,不能落到任何别的人手里,不管这公司赚不赚钱,不管这公司值不值钱,都必须要回到我们手里,这公司对我们来说,象征意义远远大于赚钱的意义……这公司代表了我们的初恋,这公司是我们在一起的见证……我知道现在你或许暂时不能回去管理公司,你回不去,我也回不去……
“我已经找了人来管理公司,聘任了公司的总经理,我不需要这总经理给这公司创造多大的效益,只需要他维持公司正常运转就可以……公司马上就开始更名手续,换回原来的名字,同时,原来公司的老员工,也要陆续召回来……这样,公司就会充满原来的气息,我们,也会找回过去的美好时光。”
我说:“你这样做……我不支持。”
“你赞不赞同,支持不支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司回来了……你的脑筋或许一时转不过弯,早晚你会想通的……公司回收的事情,我是秘密进行的,我在幕后没有出面,我现在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事……当然,这事最后恐怕是纸包不住火的,但是我也不怕。”冬儿又说。
“那你现在担心的是谁?白老三?李顺?”我说。
“白老三干掉了段祥龙之后,对他的后事早就不关心了,他才不会管谁去收购段祥龙的遗产,这对他不重要……至于李顺,我知道他想收购段祥龙的遗产,我想他现在一定在打听到底是谁收购了这家公司。他或许很快就能打听到是我,他知道我也不担心,我其实能猜到,他收购段祥龙遗产的目的极有可能是为了你以前的公司,他想给你卖个人情让你觉得你欠他更多。
“但我不想给李顺这个机会,我不想让他借此事来加大控制你的力度,所以,现在公司落到我手里,我想他或许很不甘心,他或许会认为是白老三安排我这么做的……不管他怎么认为,都晚了,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了……我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去找白老三交涉此事。”
“这么说,你还是担心白老三知道此事。”我说。
“是的,虽然白老三对此事不会关心,但是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收购了你以前的公司……我不想引起他的无端猜疑,不想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你不离开星海回宁州,我还是要继续在他这里赚钱的,毕竟,他这里的钱还是很好赚的。”
冬儿继续说:“当然,现在我告诉你这话,你该明白我的意思,第一,这公司我已经收购了,而且,我不会再给除你之外的任何人,第二,我不想因为此事在白老三这边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也就是说,要堵住李顺的嘴……
“但是,李顺的嘴巴我是堵不住的,这事需要你去完成……我是好心好意为了我们的未来才去收购这公司的,如果你不想因为这个事情让我难堪让我有麻烦,我想,你知道你该去怎么做……
“我想你即使再恨我,即使你对我做这事暂时有看法,但是,你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的女人因为这事遭殃吧……本来我想给你打电话说这事的,既然你先打过来的,那我正好就告诉你我的意思。”
冬儿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我的性格特点,她牢牢抓住了我性格中的弱点,知道我虽然对她有意见但是不会看着她因为此事倒霉,知道我听了她的这些话会去做什么。
当然,这些消息都是我从小亲茹那里得到的。
只是,我不知道海珠的病治疗到什么程度了,她不告诉我,我只能等待。
似乎,在这事上,我很被动,除了等待,我没有任何办法。
秋桐去过海珠公司几次,和我闲谈时,说起了海珠的加拿大之行,言语间流露出欣慰的神色。
秋桐对海珠流露出的真实情感让我心里涌起感动,还有说不出滋味的感受。
秋桐又和我谈起春节期间在我家里众多美女的齐聚事件,神情又颇为感慨和默然。
她没有对此事做什么评价,只是说了下面一段话:生命本是一场奇异的旅行,遇见谁都是一个美丽的意外。有愿才会有缘,如果无愿,即使有缘的人,也会擦身而过。缘是天意,份在人为。无论缘深缘浅,缘长缘短,得到即是造化。或许,真的,人生苦短,缘来不易,所以我们都应该好好珍惜,并用宽容与豁达,去对待生命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
秋桐的话让我沉思了许久。
已经升任东北区总裁的海峰更忙,回来后第二天就开始出差,在东三省的白山黑水间到处奔波……
李顺的父母出国旅游回来了,我在开车经过人民广场的时候看到过他们一次,他们正带着小雪在广场上放风筝。
他们的气色似乎很好。
夏季和夏雨年后的工作似乎很忙,我和夏季通过一次电话,互相问候了几句。
夏雨这几天倒是很安静,一直没来打扰我。
一直没见到老黎的身影,听夏季说他还在美国探亲,还没回来。
多日不见老黎,我有些想他。
我想老黎,不知道他想不想我。
这几日,一直没有皇者的消息,也没有伍德的音讯,不知他们在哪里在干什么。
在星海本地的电视新闻上,倒是经常见到关云飞和雷正,他们大多是在出席各种会议和活动,或者是在视察检查调研。
当然,在电视新闻上露面最多的还是市委书记,他的活动几乎每天都要占据新闻的头条,而且篇幅还都不短。
冬儿那天没有和我们一起回来,她在段祥龙的追悼会上中途走了。
不知她有没有回星海。
我知道她那天在段祥龙的追悼会上突然中途离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李顺的突然出现。
不知她是不想见到李顺,还是她不想让李顺看到她,抑或,是因为别的原因……
四哥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低调的沉默,安安稳稳地给秋桐开车,跟着秋桐出席一些场合。平时在公司里,四哥从不到我办公室,偶尔遇见,也是礼貌地和我打招呼,称呼我的职务,似乎,在公司员工面前,我和他没有任何特殊的关系。
只是,下班后,四哥经常会给我打电话或者发手机短信,告诉我当天他和秋桐的活动轨迹,包括他在跟着秋桐参加一些场合的时候听到看到的集团的一些大道或者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