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就没打算掩饰,我为什么要掩饰呢?”冬儿说:“你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她主动离开,算是识相的……她在星海的出现造成了我的离去,现在该是她离开我回来的时候了。”
“冬儿,你不该如此仇视她如此看她的,她的出现和你的离开并没有什么关系,你不该把这笔账算到海珠身上……而且,她离开星海回到宁州,并不意味着我和她之间没有了关系,不代表我们就分手了。”我说着,叹息了一声。
“不管代表意味着什么,反正我是很乐意看到这个结果……反正对我是没有任何坏处。”冬儿说:“我知道海珠现在手里有不少钱,我知道她带着张小天孔昆等人到宁州会再度东山再起的,但毕竟,在空间上,她和你隔开了,这就很好。”
我看着冬儿,一时心里很无语。
冬儿看着我,一会儿又冷笑了一声:“小克,现在你明白了吧,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患难夫妻了吧?俗话说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海珠不是一直口口声声说爱你吗,不是一直在你面前表白要和你同甘苦共患难吗,可是,现在呢,怎么样了呢?这还没到大难关头呢,只是遭受了点挫折呢,就脚不点地弃你而去逃跑了……
“她为什么离你而去?不就是担心怕因为你受到牵连影响了她赚钱的大业吗?怕因为你危及了自己的安全吗?就她这小心思,就她这所谓的真情实意,我看得明明白白,我看得透透彻彻,你现在该明白了,她根本就不是能和你共患难的人女人,真正能和你共患生死之难的女人,只有我!只有我冬儿!
“我为什么宁可愿意和白老三伍德之流的人打交道也不愿意离开星海,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早就决定,只要你不离开星海,我就不会离开星海一步,虽然我是那么想回到我们的江南我们的故乡……
“别说遇到现在这点波折,就算是遇到再大的灾难,遇到再大的危险,我都不会离开你,越是你危急危难的时候,我越会和你在一起,甚至,我宁可舍了自己,也要。”
冬儿的口气有些激动,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
冬儿的一番话让我心里很杂乱,关于对海珠的评价,我不认可她的话,不符合逻辑,但她说的后半部分,却又让我不由心里有些感动,我觉得她说的是真心实意的话,不是在卖萌。
冬儿接着说:“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虽然快意着海珠的离去,但我心里却委实又瞧不起她,关键时刻为了自己临阵脱逃,这算什么患难与共呢?危难时刻见真心啊,幸亏你和海珠还没有结婚,早看明白了也未必是坏事,回头还来得及。”
我说:“冬儿,我只想告诉你,你对海珠的看法是绝对错误的……海珠不是为了自己离开星海的……她是为了不牵连大家,不使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才决定到宁州去的……你实在是在戴着有色眼镜看她的。”
“哈哈……”冬儿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明显的讽刺,笑完,她说:“小克,我不想说你很幼稚,因为你明明已经不再单纯,但你刚才这话,却让我觉得你实在是在自欺欺人,是在掩耳盗铃,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为了大家,为了无辜的人,多么高尚而美丽的借口,多么合情合理的解释……这话留着去哄三岁的小孩子还可以,说给我听,我觉得好恶心……这话能从她嘴里说出来,我服了,一个人能为自己解脱而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我真的服了……
“这理由恐怕世界上只有你会相信,但你的相信又分明是自我安慰,你心里其实也很明白的,只是你不愿意正视不愿意直面不愿意承认而已,你是在逃避。”
冬儿自以为是地说着,我不想和冬儿继续争辩这个问题,摇摇头:“好了,各人心里的想法自己知道,争来争去没意思,你愿意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但我只想告诉你,虽然海珠去了宁州,但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我想,在这件事情上,我和海珠或许一开始对你都有些误解了,我给你道歉。”
无疑,李顺已经知道了最近这里发生的事情,无疑,李顺在告诫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其实心里明白,此时,我最需要的是冷静。我需要用理智来等待,等待复仇的机会。
我知道,对手此时最希望的就是我能冲动,能有丧失理智的冲动。
我不能掉进对方为我设计的陷阱。
所以,我必须冷静。
我要在冷静中寻找机会。
仇恨的种子已经越埋越深了。
晚上,独自守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默默地抽烟……
这时,有人敲门。
我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冬儿。
看到冬儿,看到冬儿脸上似乎得胜一般有些得意的笑容,想起海珠说的不无道理的话,想起自己不确定的分析,我心头突然就来了火气,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就把她拉了进来——
冬儿显然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或者可以说,冬儿对我的举动感到有些意外,等我回身将门关好,她瞪眼看着我:“小克,你怎么了?这么凶猛干嘛?”
我不说话,拉着冬儿进来,走到沙发跟前,将她的肩膀往下一按,冬儿直接坐在了沙发上。
冬儿直挺挺地坐在那里,抬头看着我。
“你现在很得意,是不是?”我低吼了一声。
冬儿这会儿镇静下来,不动声色地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看到冬儿笑,我更加恼火了,继续冲她吼道:“你说,这几天酒店和旅行社出的事,是不是你和伍德合伙密谋的?是不是你从中捣鼓的?”
听我这么一说,冬儿收敛了笑容,冷冷地说:“怪不得见了我如此大的火气,原来你是在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