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0章 有些干涩

“作为父母长辈,最大的希望就是看着自己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成长,这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事业成功,你要理解父母的心情,要知道孝敬父母,要知道减轻父母的压力。”老黎又告诫我。

我听得心里热乎乎的。”嗯,我记住了!”

“你什么时候叫我一声爹啊?”

“老黎,你又来了!”

“叫声爹!”

“老黎——”

“哼——不和你说了,不好玩了!”老黎挂了电话。

老黎真是执着啊,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下楼,到小区门口等李顺。

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开过来,在我跟前停住,车玻璃贴了深色的膜。

定睛一看,开车的竟然是李顺。

李顺下了车:“你来开车——”

我上了驾驶员座位,车后座没有任何人。

李顺上车,坐在副驾驶位置。

“去哪里?”我说。

“机场——”李顺说。

我开车往机场方向去。

“飞机几点到?”我边开车边说,我知道去机场干嘛,接章梅的。

李顺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再有30分钟左右就到了。”

我点点头,这里到机场不堵车的话20分钟就到。

“想知道昨晚我和他都说了些什么吗?”沉默了一会儿,李顺说。

“想。”

“想也白搭,我不会告诉你的。”

“不告诉我又何必问我这话呢?”

“嘿嘿……故意问的……想知道你是不是很好奇。”

“我确实挺好奇。”

“我不能满足你的好奇心了。”李顺的口气突然有些郁郁。

“他想和你做交易吧?”我说。

李顺没有做声。

“或者,不单是做交易,他还对你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或者要求你继续服从他跟他做事?甚至,他还对你发出了警告或者提醒。”我继续说。

李顺还是不做声。

“但你没有答应他做交易的要求,也没有接受他的警告和提醒,你们谈得很不和谐。”我又说。

“够了,闭上你那两片子!”李顺说。

我于是闭上了两片子。

李顺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要摆脱某种阴影的控制,其实是很难的,习惯难改,心魔更难除啊……”

我没有做声,继续开车。

“你说是不是?”李顺转头问我。

“不知道!”我干脆地回答。

“日——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李顺不满地说。

“我是真不知道,因为我没有经历过!”我说。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没有经历过的是很难理解我的心情的……哎,马尔戈壁的,我现在其实心里很纠结……但是,我心里也还是有数的,我有我的底线,我的底线绝不容用来做交易,有些事情是可以交易的,但有些事情是任何时候都不可以交易的……我其实还是很讲原则的。”李顺似乎又在自言自语了。

我沉默着,思考着李顺的话。

似乎我猜中了一些昨晚伍德和李顺的谈话,但似乎我又有很多地方没有猜到,李顺不愿意和我说谈话的内容,他似乎是在回避什么,又在忌讳什么。

他到底在回避什么忌讳什么呢?不得而知。

看起来简单的李顺似乎又是一个难解的迷。

当晚我回到了宿舍。

我不知道李顺当晚去了哪里,他不说,我自然也不能问。

简单洗了个澡,我尝试着给秋桐发了个手机短信:“在干嘛?”

秋桐很快回复:“在看书!”

“小雪呢?”我问她。

“睡了。”她回复。

这么说,李顺今晚没有去看小雪,或许他回父母家去了。

“你……回来了?”秋桐问我。

“嗯……下午到的星海!”我说。

“哦……打算什么去基地上班?”她说。

“看看吧,最近去!”我说。

“海珠那边都没事了吧?”她说。

“嗯……没有了……一切都好!”我说。

“那就好……终于过去了……海珠回家,你爸妈很高兴吧?”秋桐说。

“是的,很高兴!”我说。

“呵呵,我们在厦门过年的时候,你妈可是没少念叨海珠……做梦都叫海珠的名字……现在海珠回家了,她终于可以安稳睡个觉了。”她说。

“呵呵,是的。”我说。

“好好安稳过日子吧,希望不要再有什么事端了。”秋桐说。

“但愿如此。”我的心里有些干涩。

“海珠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也要全心全意对待海珠……莫要辜负了她对你的真情……她是在是个好姑娘好儿媳。”秋桐说。

“住口——”我突然有些烦躁起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发过来一句话:“对不起,我不该说你们的事情了。”

我的心里瞬时又有些难过:“好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向你发火……你说的没错,你没有错,有错的是我……”

“你不要折磨自己……我不希望看到你折磨自己。”她说。

“我是在折磨自己,你呢,你何尝又不是在折磨自己?”我反问。

“我……你不要管我,我只要看到你好好的,就足够了。”她回复。

“真的就足够了吗?真的我好好的就足够了吗?即使你足够了,那么你知道我足够不足够呢?”我继续反问。

“我……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你该知道的……你回答我……”

“对不起,我不能回答你……对不起。”

“你希望看到我的幸福和快乐,那么,你认为我现在真的就很幸福很快乐吗?那么,你认为我的快乐和幸福真的能让你也很快乐吗?那么,你认为海珠此时也真的就很幸福快乐吗?”我又是一连串的反问。

她沉默了半天,说:“我……我在尽自己的努力做到让你幸福,让你们幸福,你们能幸福,我无所谓,我一向对自己是否幸福是无所谓的,但,能看到你们的快乐,我心里的确是快乐的……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我点燃一支烟,心里一阵剧烈的疼痛,针扎一般的剧痛。

我知道已经走入婚姻的我其实是没有资格对她再要求什么的,我已经丧失了资格。

婚姻是一双鞋。不论什么鞋,最重要的是合脚;不论什么样的姻缘,最美妙的是和谐。似乎,我不该贪图鞋的华贵,而委屈了自己的脚。别人看到的是鞋,自己感受到的是脚。似乎,脚比鞋重要,这是一条真理,许许多多的人却常常忘记。

此时的我,就在忘却中,就在忘却中浑浑噩噩地活着。

放下手机,我在混混噩噩中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刚睡醒,接到秋桐的电话。

“昨晚,半夜,李顺来了!”她说。

“哦……”我有些发怔,神出鬼没的李顺。

“李顺是不是和你一起到星海的?”秋桐说。

“嗯……”我承认了,说:“他昨晚是去看小雪的?”

“是的……在小雪房间呆到天亮,然后就走了。”秋桐说。

“哦……去哪里了?”我说。

“没说。”秋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