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微笑了下,点点头:“嗯……希望你早日康复出院。”
看着秋桐的迷人笑容,我不由又痴了,怔怔地看着她。
秋桐看到我的目光,神色不由有些局促,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红晕。
我这时突然想起了云朵,心里不由大急,没有理会秋桐的神态,急促地问:“秋总……云经理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里?”
秋桐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说:“云朵现在依旧昏迷不醒,头部受到重创,正在抢救中,她现在就躺在你隔壁,张小天正在看护着她。”
我心中大恸:“云经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她还能抢救过来吗?她。”
我此刻对云朵生命的担忧和关注超过了我自己,我不能承受失去云朵之痛。在我心中,云朵虽然不是我生命里最爱的女人,可她却是我的亲人,我对她充斥着浓郁的亲情,何况,我还和她刚有了肉体和灵魂的交融。
秋桐被我对云朵的关切再次感动,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叹息一声,说:“易克,不要担心云朵,她会抢救过来的,一定会的。云朵是个好女孩,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秋桐这话无疑是在安慰我,我知道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云经理……一定要。”我一阵急火攻心,血上了头,一激动,伤口一阵剧痛,又晕了过去。
在我晕过去之前,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问秋桐被停职的事。
当我又一次醒来,天色已经大亮,房间里静悄悄的,窗外飘着鹅毛大雪,寒风呼啸。
躺在病床上,我不由想起了江南,想起了江南的父母,想起了江南温暖的家……
病房的门悄悄被推开,一个带着口罩眼睛大大的护士走进来,轻声说:“易克,你醒了……感觉好点吗?”
我尝试动了下身子,似乎疼得不是那么厉害了,说:“还好。”
护士摘下来口罩,一个圆脸可爱活泼的小姑娘,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笑着:“哎——你那天流血可多了,幸亏送来的及时,幸亏你女朋友的血型和你一样。”
我一怔:“此话怎讲?”
“那天同时好几个外伤病号,都需要输血,你这种血型的血院里恰好用光了,你女朋友的血型和你一样,提出来输她的血,这才救了急,不然,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小护士说的我女朋友无疑指的是秋桐。
我这才明白,原来秋桐给我输血了,我身体内此刻流淌着秋桐的鲜血,怪不得秋桐的脸色那么苍白。
我用生命保护了秋桐,秋桐用鲜血挽救了我的生命。我和秋桐的关系现在应该是中朝人民用鲜血凝成的友谊了。
一想到身体内此刻流淌着秋桐的鲜血,我的心里就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命运的安排总是那样出人意料,我竟然就没有死去,竟然就活了过来。
我苏醒在医院的病床上。
在我醒过来之前,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我又看到了冬儿,看到了冬儿和我曾经的花前月下甜言蜜语海盟山誓唧唧我我,看到了那幸福萌动中的美好和希冀……
转瞬,冬儿无影无踪,消失在我的眼前;取而代之是云朵那青春靓丽的身影和笑容,那骑在马背上奔驰在科尔沁大草原的柔美矫健身姿,还有在大草原河边深情脉脉向我倾诉的絮语……
可是,突然间,云朵浑身是血昏迷倒地。我又看到了鸭绿江游艇上孤独伫立的秋桐,那婀娜的身姿,那优美的倩影,那忧郁的眼神,那和我无数个夜晚在虚拟世界进入我心扉的美丽眼睛和温柔笑容,还有那淡定从容的沉思和交流……
蓦地,我脑海里闪现出冬夜里沙滩上流氓肆虐的情景,惊慌无助的秋桐即将被最后一个流氓欺凌……
一个激灵,我从噩梦中睁开眼,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还有雪白的被褥。空气中静悄悄的。
我的眼珠子转了转,活的。病房里除了我,空无一人,稍微动了下身体,浑身针扎似的疼痛,看看挂在床头的吊瓶,正在输液。
我定定神,那疼痛让我知道自己没有死,死而复生了。
哈利路亚,感谢神!
我慢慢开始回想发生过的事情,突然心一紧,我倒下前还有最后一个流氓没有被击倒,那么,秋桐是如何对付那个流氓的,秋桐有没有被……
想到这里,我心急如焚,急切想找个人问问,张了张嘴想喊人,却发不出声音,于是使劲努力大喊一声:“来人呐——”
刚喊完,用劲过猛,浑身的剧烈疼痛又使我一下子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迷迷糊糊微微睁开双眼,夜幕降临,温暖的病房里灯光很柔和,秋桐正坐在我床前,目光关切温柔地注视着我。
柔和灯光下的秋桐,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憔悴,却依旧是那么美丽动人。
我看着秋桐那充满母性的温馨和恬静,心里顿觉阵阵暖流和安慰。
秋桐没事,她是安全的,她此刻就坐在我跟前,她是我的女上司秋桐,也是我的情人知己若梦,在那个虚幻的世界里,她是我的精神支柱,是我的亲密爱人,对于我来说,如同自己的生命一般重要。
看到我睁开了眼睛,秋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一把抓住我没有输液的左手,急切地看着我:“易克,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可醒来了。”
言辞间,秋桐竟流出了眼泪。
我的身体顿时像过了电,不由一颤,因为我感觉到了秋桐正握住我的手。
这是秋桐第一次握我的手。
秋桐的手有些微凉,但却是那么柔弱无骨,在我心中激起了巨大波澜,让我的大脑有些震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