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是我。”王轻候话一说出来就后悔了,他的阿浅最近去过不少次的昭月居,见过了不少寻小倌的富贵老爷,怕是以为自己跟眼前这人之间也那啥啥啥。
果然,方觉浅脸上一副“原来如此”的恍然神色。
王轻候心里堵了一堵,心累。
便又继续解释:“他是要让我难做,你只是被他当成一个让我难做的中介。”
王轻候拉着方觉浅的手看着对面的红衣男子,似笑非笑的眸子里染进惑人的风流:“对吗,越清古?”
名叫越清古的男子放声大笑,浪荡夸张:“王轻候,你身边这个美人儿,当真有趣,说真的,你开个价,我买了她。”
“我觉得你也很有趣。”方觉浅脸色沉了下来,越清古的事让她明白了另一个道理,有时候恶心人,是可以绕着弯子来的,而她很讨厌这样被人恶心的感觉,于是拔刀出手。
王轻候这便松开了方觉浅,论武功,他还是很放心他的阿浅可以打平四海难逢敌手的。tqr1
越清古没想到看上去有点呆的美人身手如此不凡,他竟无几分反手之力,一袭红衣飘荡,堪堪躲过她凌厉的攻势,想反制她却连她一角衣袍都碰不着。
“阿浅,你叫阿浅?”他一边退一边问方觉浅。
方觉浅越觉得恶心,平日里也许是听王轻候这般叫自己听习惯了,也许是这名字本来就是王轻候取的让他换着花样的叫也没关系,可是由着别人的嘴这样唤出来的时候,她的内心升起极为强烈的抵触感,觉得全身恶寒。
于是她双刀一挥斩断了越清古一袂衣袖。
越清古笑道:“我又没有断袖之癖,你斩我衣袖作甚?”
“那斩你的头呢?”鬼魅般的声音响起在越清古身后,他低头,才发觉冰冷的刀锋已贴上了他的脖子。
方觉浅的眼中又自然地浮起了有些欢喜的杀意,直到听得王轻候淡淡一声:“阿浅,我们说好了,不得我的话,不可以随意杀人。”
方觉浅眼神挣扎了一下,缓缓收回短刀,推了一把越清古,推得他险些没站住。
王轻候只想让方觉浅告诉越清古,在朔方城质子府上的人,谁来了也拿不走,杀他,倒是不必,更是不能。
试问普天之下,谁人敢杀当今王后的,嫡亲兄长?
{}无弹窗这位小妾按照常理来说,此时应该是被李司良的父亲,太史寮太史大人李昌成的关在屋子里,等着被活生生打死,又或者逼问她给李司良下毒之人到底是谁才是。
李昌成儿女倒不少,但最宠溺的莫过于李司良,如今李司良死了,李昌成怕是怒火中烧,这种时候,实难想到会有什么人,敢从他手里把此事的关键人物——这第十七房小妾如此鲁莽地提过来。
顺带一提,那小妾生得当真是美艳得很呐。
而走进门来的那个男子,着了一身红得妖娆诡异的红衣,胸前红衣半敞,露出隐约可见的胸膛,剑眉星目之下却透着奇怪的邪魅笑意。
一双含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方觉浅。
在那小妾被摔落在地发出重响的那一刹那,方觉浅早已身姿旋如一把凌厉飞刃,切向前方正笑眼望着她的红衣男子。
王轻候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淡声唤:“阿浅,回来。”
“可是……”方觉浅身形骤停,手中刀已然抵在眼前红衣男子的颈项之间,皱眉不解。
“回来。”王轻候笑着对她点头,让她相信自己。
方觉浅抿了下嘴,还是依着王轻候的话,回到了王轻候身边。
王轻候细细咽下那勺吹凉了的热粥,放下勺子,拉过方觉浅,将她拦在身后——
头一回王轻候表现出这样保护方觉浅的姿势,方觉浅觉得,眼前的人,可能是个大敌,不由自主地提满了内力,随时准备雷霆一击。
红衣的男子踩着慵懒的步子,跨过了地上不知生死的那房小妾,却不看王轻候,只是盯着王轻候身后的方觉浅反复地看,仔细地瞧,口中说着:“这位姑娘,不知叫甚?”
声音好听,但带着浓浓的厌恶,偏生要夹着笑意,便显得万分怪异。
方觉浅刚想说“不关你事”的时候,王轻候已替她回话:“与你何干?”
方觉浅暗暗地想,这与她自己去回答也没什么区别嘛。
红衣男子这才看向王轻候,一双极为妖娆的细长媚眼,夹着似笑似嘲的味道:“怎么,堂堂王小公子也有担心美人离你怀,另寻俏郎君的时候?”
“我向来惜美人,阿浅更是我心头宝贝,你说我担心不担心?”王轻候负过手在身后,轻轻握住了方觉浅的手腕。
方觉浅在他身后撇了撇嘴唇,这种话她听都听腻了,偏生王轻候还说得这么起劲,果然,王轻候是个没一句真话的虚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