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觉浅点点头,答案她知晓,她只是不想说。
“我听花漫时说过,方姑娘你没有情绪,不知悲喜,那你现在算是在难过吗?”抉月好奇地看着她。
“倒不是难过,只是觉得,这件事不对,我不想做。”方觉浅道。
“傻姑娘,凤台城的事没有对错之分,只有生死之争。”抉月笑道,“小公子想要活着,并且想与神殿拉近关系,这些事,都是必须要做的,而且以后甚至会有更过份,更离谱,你更不能忍受之事,他都会做,你若不喜欢,不如早点离开他的好。”
“为了活着就可以不择手段,对吗?”
“对。”
“那跟孟书君有什么区别?”
“没有。”抉月的残忍与王轻候不一样的,他的残忍都是温柔的,“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活着,才是一切的根本,然后是活得好,最后,活成人上人。”
“你也是这样过来的?”
“对,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你们太可怕了,比我可怕多了。”
抉月笑得眼中的温柔都荡开,温温和和地,轻声道:“傻姑娘,真正可怕的事情,你还没见过呢。”
方觉浅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点是非观,善恶观都快要被冲毁了,到目前为止跟她关系最亲密的人,都是些可以不择手段,可以利益至上的人,没有人来告诉她,这样做的确是错的,错得特别离谱,大错特错。
更不会有人来告诉她,离开他们,重新去寻找正确的人生才是她应该做的。
绝没有人会帮着方觉浅,告诉她,王轻候就是个恶人,你要赶紧走,赶紧逃离。
这周围的人,快要把她带上邪路,她的道德观,在摇摇欲坠。
抉月回头看了看竹林,青青翠翠一片,绿得让人心神宁和,他说:“小公子来寻你了,答应我方姑娘,别劝阻他,小公子不应该死在凤台城。”
{}无弹窗扶南握着酒杯笑意不明地盯着王轻候看了许久,像是在想王轻候到底是真的愚不可及,还是另有所图。
从花漫时那事儿开始,他就在向自己示好,这一次更是如此隐晦地提出要为自己效犬马之劳。
他是真不知道,王蓬絮是怎么死的吗?
扶南他想了许久,问道:“你是想为神殿办事,还是想为我办事?”
“神侍大人,不就是神殿么?”王轻候道。
“哈哈哈哈……王轻候你这人太聪明了。”扶南大笑道,放下酒盏走过来,看着王轻候道:“不过想学孟书君的话就不必了,他与神殿的关系,可不是你学得来的,你若是好好跟着我,我倒也可以保你个性命无忧。”
这话,就值得探究了。
神殿,并不会保孟书君,孟书君跟错人了。
“谢神侍大人。”王轻候道。
“你若是真想为我办事,先去帮我找十几个孩子过来,神使大人最近心情不好,卢辞刚上任不久,这些事他还不熟,但想来成日沉迷美色的你,应是不难做到吧?”扶南说。
王轻候神色不变,笑着回话:“尽听神侍大人吩咐。”
扶南回头看了一眼孟书君,摇了摇头,似在遗憾些什么。tqr1
方觉浅坐在王轻候后方的位置,听这番话已是听得快要吐出来了。
扭着脸喝着酒,只想问问,世上哪里还会有比王轻候更虚伪的人。
越清古见她表情有趣得很,从高椅上跑下来到她跟前:“是不是觉得他这人特恶心,特虚伪,特让人作呕?”
“关你什么事?”王轻候是让人恶心,越清古又好得了多少?
“你要是觉得看他不爽,我帮你弄他!”越清古跃跃欲试的神色。
“越清古,你把他弄死了,就没人陪你在凤台城发疯了。”方觉浅心烦得很,神经病怎么成打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