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轻候走上前,拍了拍越清古的上衣,又拉了拉他袖子整整皱褶,慢声道:“我所做所为不过为了自保,我可不像你,有人护着,越清古,王后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很清楚,阿浅若站到了她面前,是死是活都未可知,你想发疯,自己疯去,拖上阿浅,我要你的命!”
“那个……”方觉浅听他们吵了半天,慢慢举起手,“嗯,王后到底是什么人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轻候看了一眼越清古,对方觉浅道:“问他吧,有谁比靖清候更了解自家妹子呢?”
越清古脸色都青白,紧咬着牙关,恨恨地看了一眼王轻候,拂袖而去。
方觉浅觉得正常人实在是太有毛病了。
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非得这么绕弯子,鬼才听得懂哦。
于是她拧着眉头看着王轻候:“你是不是踩人家痛处了,抉月公子说过,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你这……”
“抉月说什么你都信,他还说昭月居是人间极乐处呢,你信不信呀?”
“信啊,你不就刚从那儿回来吗?”
“你!”王轻候让她气得结舌,“你少去两趟昭月居,没事儿在家多教教花漫时拳脚武功行不行?那什么地方,你一个女孩子老往那儿跑像什么样子!”
“那花漫时也去,你怎么不说她?你自己不也去得多,你这人就是古怪得很!”方觉浅越来越觉得王轻候不可理喻,比花漫时还不可理喻,于是甩甩袖子就走了。
留得花漫时懒洋洋地倚在椅子里,乐个不停:“哦哟,我家公子也有被人气得半死的一天哦,这叫什么,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报应呀。”
“你滚!”
“我滚了可没人告诉你,今日卢辞进了宫,要面见王后,也没人告诉你,孟书君有病,干了一件丧尽天良的事儿。”花漫时笑语晏晏,媚态横生。
“他怎么了?”
“你猜。”
{}无弹窗“一夜春宵”过后,樱寺脖子上多了几块红斑,颜色深的地方都有些泛紫淤青了,懂门道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只不过樱寺脖子上的,全是王轻候拿手掐出来的。
抉月看着发笑:“你也真下得去手。”
王轻候打着呵欠,享受着抉月递过来的汤汤水水:“你家这个樱寺,懂得倒是挺多。”
“这里可是昭月居,不懂这些怎么做事?”抉月收拾着乱七八糟的床铺,又道:“你吃完了赶紧回去吧,越清古昨夜留在你府上了。”
“什么东西!垃圾!狗屎!你们这些禽兽,个个都趁老子不备抢老子美人!”
王轻候嘴上骂骂咧咧喊得凶,身子却半点没动,依旧悠悠慢慢地吃着早点。
抉月摇头:“你呀,我都不知道你哪句话真哪句话假,看着倒是挺在意方姑娘的,心里头却狠得像把刀。”
“你们抢不走的,我急什么?”
慢腾腾吃完早点的王轻候,擦了擦嘴,对抉月道:“你知道怎么做。”
“明白的,小公子放心吧。”抉月点头,心想着就是要委屈一下那樱寺了。
凤台城这城特别大,大到骑快马绕城一日也走不完,但凤台城这地方也特别小,小到几句流言迎着风就能吹满城。
流言大概是说王轻候男女通吃,好色好得没了边,一掷千金睡了昭月居里从不接客的小倌,睡了一夜尚未够,还在心头好身上留下了诸多痕迹,以作标记,气煞了许多垂涎樱寺多年未曾得逞的人。
街里街外的都说王轻候品性不端,有姑娘尚待字闺中的人家反复叮咛自家千金,像王轻候这等登徒浪子千万要离远些,哪怕只是跟他说两句话,怕也是要沾一身的腥骚,以后说都说不清。
方觉浅对各位乡里邻居的话深以为然。
越清古在一边大肆添油加醋。
“方姑娘你看见了吧,我同你说哦,王轻候这个人人品极坏,口碑极差,那真是提起都让人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