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是这样的妆点,在她身上竟没有半份俗艳,有的只是不容侵犯般的冷冽傲然,似朵雪夜凛冽寒风里盛放的红梅。
什么都好,就是她脸色太臭了些。
冷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她八百万两白银不还。
完蛋,那便适合了,花漫时实在是太了解阿浅,妆点出了一个活脱脱的冰山美人,冷艳高贵。
“我滴个乖乖。”越清古看直了眼,直愣愣走上去,“啧啧啧,方姑娘,你可知道,殷王好色啊,你这样走进去,怕是……”
“回去,换掉!”王轻候就直接多了,果断干脆下命令,让越清古看见阿浅这模样他已经一万个不痛快了,再让殷王看见,呵,呵呵,想得美啊!
“好嘞!”方觉浅求之不得,麻溜儿转身,欢天喜地要擦掉脸上这些糊了一脸的玩意儿,脱了这身行动不便的裙子。
“你敢!”花漫时堵在门口,气得叉腰:“你敢换掉试试,老娘给你打扮了半天,你这门都没出就想糟蹋了,你想得美!”
方觉浅咽咽口水,回头看着王轻候,发出求救的信号。
“看什么看,女孩子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看看这街上的女子哪个不是容光焕发姿态万千的,就你能耐,一天到晚穿个破抹布,再说了,你打扮得好看又不是为了别人,小公子他说换就换啊?什么臭毛病!不准换,就这样,好看!”花漫时撒起泼来,谁也架不住。
旁边的阴艳也帮腔,笑着说:“阿浅小姐姐,你也就试试吧,是挺好看的,你这若是再换一身,我又得爬上爬下的了。”
“也是,时辰差不多了,再不进宫得晚了。”越清古有私心,他一生见过最美的女人,是他的妹妹,但眼前的方觉浅往此处一站,他竟有点分不出,到底谁更艳压一筹。
他很期待,当他的王后妹妹看到这样的方觉浅时,是何表情,他这份期待,几乎要跃出喉头。
王轻候满脸的不乐意,越清古有私心他清楚,但王轻候也有顾虑,那位殷王,当真不是个善茬,极爱美人,后宫美人不知几多,哪怕是有了王后那样的人间绝色之后,也从未停止过在民间寻美入宫。
阿浅这样,太招摇了。
{}无弹窗扶南虽然是莫名其妙背了锅,莫名其实被设计,莫名其妙到将死,但这个倒霉的扶南我们还是要提一嘴的。
这件事虽然是从扶南这儿打开的口子,一路高歌猛进推到了任秋水和王后处,但后来发生的事儿基本跟扶南没什么太大关系了。
王轻候左绕右绕地像是绣娘绣嫁妆,巧手翻上覆下,针脚绵密细致,一刀重伤了扶南之后,便是将他抛至后面,继续往上绣着繁花如锦。
但是我们都不可忘了,在王轻候的设计里,扶南是必须死的,原因早就说过,王轻候不会让以虚谷为首的亲殷王这一派的神殿势力壮大,不会让扶南爬上神使之位——他多处落子,子子皆有用,局局都必成。
所以当我们回头来检视王轻候的战果时,扶南成了不得不提的战绩之一。
扶南没料到过卢辞会把他卖了,他原以为卢辞这样的人物是依俯于他,靠着他才爬上的太史之位,绝不敢生二心,他想不到的是卢辞从来要爬得更高更高,他只是垫脚石而已。
于是,当他背叛了虚谷,而任秋水又不再需要靠他笼络朝臣的时候,他就成了最无用的弃子。
所有弃子的下场大多相似,不得善终。
不论是虚谷还是任秋水都不会放过他,原因自不必再过多赘述,简单总结便是,给孟书君被刺之事一个了结,他是句点。
他死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那一晚的风雨声像极了他走进神殿的那天晚上。
一碗毒药饮罢,他也被人丢上板车拖出神殿,扔到了乱葬岗。
这种事情自不能大肆声张,毕竟是神殿内部出了问题,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只需向朝庭交代一声,向受了伤的越清古和孟书君知会一声,便算是完结。
任秋水说过嘛,他会给越清古一个交代,或者说,给越清古,昭月居,清陵城,以及朝庭一个交代,扶南就是交代。
自此,这事儿,便算是过了。tqr1
除了救出孟书君送回清陵城这个一切事情的始端还未完全解决外,王轻候可谓是战果颇丰,赚翻了。
樱寺提了一壶酒去乱葬岗祭拜了一番扶南,回头对着抉月公子叹气,道:“公子啊,最近神殿里死的人是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