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浅坐起来,转头瞪着他:“等等?家中悍妇?妒意甚重?你在说我?”
王轻候又拉着她躺下,继续说:“武功高强,一个不开心便要打死我,实在是每日惴惴不安。”
方觉浅再次从他臂湾里挣扎着爬起来,翻身上马双手掐在他脖子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王轻候双手枕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她:“然后呢,长公主便说,古人有云,友者,仁爱而合众力也,志趣相投,何分贵贱?至于家中悍妇,妻者齐也,与夫齐体,自天子下至庶人。她王兄都能为了王后弃天下于不顾,我稍微怕一点你,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只说这是恩爱。”
方觉浅听着,手上的力气松了一些,叹道:“哇,这位长公主,比我想象中还要深明大义,心胸宽广,居然没有当场哭出来打死你。”
“不对!”方觉浅手上又用力,掐住王轻候脖子:“我不是你的妻,跟你齐什么齐?”
“可你不是一直与我并肩而立吗?再说,你此刻不就正是骑在我身上?”王轻候笑出声,眼神往下瞄,瞄了瞄方觉浅这居高临下的姿势。tqr1
方觉浅也低头看了看,略显尴尬。
这姿势,有那么点儿,不雅。
于是她讪讪地收回手,退回去,踹了王轻候一脚:“你滚下去!”
“同床共枕乃是夫妻常伦,来来来,我们一起睡觉吧。”王轻候又开始上下其手,搂着方觉浅的腰便要拉着她躺下睡好。
当然了,毫无意外便是王轻候被方觉浅提着衣领扔出门外,她又看了看桌上放着的饭菜,这才觉得饿了。
饭菜甚香,她胃口甚好。
站在门外的王轻候无奈地摇摇头,这还不如把那长公主哄到手呢,要不是担心心肝儿她常住昭月居,自己才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那可是身兼神殿大祭司的长公主殿下,是一步登天的最佳捷径,若说王轻候没有丝毫挣扎,鬼都不信。
但他心底,好像也没有太多遗憾不值的感受。
{}无弹窗方觉浅晃着两条腿又坐在了高楼屋檐下,双手撑在后方,神色漠然地看着下面的王轻候等人。
长公主就是个说干就干,利落爽快的长公主,完全没有旁人想象中的娇气与金贵,说是来施粥送衣的,就来施粥送衣,半点虚头巴老的矫情劲儿也没有。
这事儿是王轻候昨晚他送长公主回宫时,想办法诱她出宫给她出的主意,他自然是乐得帮忙,拉着越清古,应生,阴艳几人架起了铁锅熬起了白粥,排着队来领粥的乞丐泪光闪烁,感动得都要跪下谢恩。
热乎乎的白粥腾起氤氲白气,将王轻候与她罩在其中,方觉浅远远着都有点看不清他们二人的脸。
“看什么呢?”花漫时爬上来,戳了戳她肩膀。
“你怎么不去帮忙?”方觉浅回头问她。
“小公子这忙着逢场作戏哄那长公主开心呢,我跑过去说不得就下意识地往他身上一靠,那长公主见了还不得躲得小公子远远的?”花漫时理了理裙摆,曲起双膝坐在方觉浅旁边,“那你呢,干嘛不去帮忙?”
“不想去。”方觉浅的理由就简单得了。
花漫时坐在一侧扭头看着她,看她神色清寒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来搭在她肩上,将她揽过去,似叹似笑般:“阿浅呀,小公子做事呢,总是这样没有下限的,你看不过眼也没用,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去做他想做的事。”
“我知道。”方觉浅说道,“但我可以不跟他同流合污。”
“哪儿那么容易,我过来的时候,听见公子正与长公主谈论你,他说你是他的人,很是担心殷王对你有什么想法,那长公主也应诺能帮忙的地方一定会帮忙,她的王兄虽然被王后迷得三魂七魄找不回来,但对她的话始终是在意的。”花漫时笑道,“说到底了,公子也是在为你做打算。”
方觉浅深吸了一口气,道:“这说来我还得谢谢他了?”
“从公子的角度上来说,是的。”
“消受不起。”方觉浅站起来,足尖一点飞快地掠过高高的屋檐,她只觉心中有些沉闷,但她不知为何沉闷。
心情沉闷的她闷昭月居,找了个僻静的地房间,闷在被子里闷头大睡,一觉睡醒已是夜深时分,通体舒泰,什么毛病都没了。
伸个懒腰准备起床找点吃的,发现王轻候坐在她房中借着烛火正在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