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去思考解决的办法。
或许唯一让她有些叹息的地方,是殷安真的越走越远了。
其实也不能说越走越远吧,是她不得不将曾经属于殷九思的那份责任也背起,所以做出许多让人难以相信之事,都并非不能理解。
屁股决定思想,坐在什么位置,就要为那个位置考虑,殷安与方觉浅他们,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同一阵营。
王轻候与方觉浅相遇在街头,一个从宫里出来,一个从神殿出来,双双遇上的时候,脸上都挂着一层寒霜。
“你知不知道,人有两件事绝不能忍。”王轻候说。
“哪两件?”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嗯。”方觉浅点点头,又仿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哦,我现在是你名义上的妻子,咱们定了婚的,是吧?”
王轻候差点让她气得背过气去。
这么重要的事,她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难道不应该时时牢记?有没有为人妻子的觉悟了?
“跟我回家,咱们跟老爷子一块儿商量商量,这事儿怎么办。”王轻候拉起她的手,就往府上走。
方觉浅拖住他,摇了摇头:“我想喝点酒,我们先去喝一杯吧。”
“好,我陪你去。”王轻候眼神一软,她也是憋得慌的,不然不会想喝点酒来浇愁。
{}无弹窗第三百三十章前辈,得罪了
神殿内僻静寒碜的小院里依旧在晒书,鲁拙成收藏的书籍太多,一日两日地晒不完,好在这些天一直是大晴天,万里无云,阳光普照。
方觉浅捡着一本书翻着看,上面神神叨叨地写着许多深奥的喻言警句,她看得意兴阑珊。
鲁拙成站在一侧,静候她的问话。
“拙成神使这般紧张做什么,你也没算错,我的卦像的确如你所说的,天下第一凶卦。”方觉浅笑着说,“看你的面色如菜,想来算我的卦像,让你遭了不小的反噬吧?”
“觉浅神使,你的卦像,无人可解。”
“嗯,所以我可以理解为,所谓让我嫁给殷王,以殷王的天子之气镇我这鬼煞之相,是胡说八道吗?”方觉浅笑盈盈地问。
“……”鲁拙成不说话,他自是知道那就是胡说八道,可问题是那胡说八道是月西楼说出来的,他便不好说什么。
“拙成,我采了些早开的花回来,咱们插上……”月西楼整理着一束早开的小黄花走进来,脸上尽是笑色,见到方觉浅时,笑容滞了下,旋即恢复正常:“觉浅神使。”
“月前辈好雅兴。”方觉浅笑着放下书,“看来心情不错。”
“觉浅神使可是来兴师问罪的?”
“哪里话,月前辈也不过是行利己之事而已,我好奇的是,长公主许诺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愿意冒如此风险。”方觉浅笑道。
月西楼走进来,放下手中黄花,看着方觉浅:“觉浅神使聪慧无方,自然想得到。”
方觉浅点点头,道:“神使之位你就不要想了,就算有虚谷同意,有殷安这位大祭司支持,但我这关你是过不去的。”
“觉浅神使是否太自信了?”月西楼面色微沉。
“自信的是你,月前辈。”方觉浅笑了笑,“听说一个月前,你就开始动用人脉,想将令千金接回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