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走得开吗?”
王启尧望着他无奈地叹气,盘膝坐在地上:“我若说走不开,你是不是还是会走?”
“十分的话,严重程度是几分?”
“八分。”
“这么麻烦?”
王启尧把手里的帕子砸在他脸上,笑骂道:“你是不是我来了,都不乐意动脑子想事情了?有你这么躲懒的吗?”
王轻侯揭下脸上的帕子,沾着水擦着身子:“时间久了,我怕她忘了我,她比我狠心多了。”
“你若真的这么想去找她,就去吧,朔方城我守得住的。”王启尧靠着身后的椅子腿,抱着胸看着他:“你别恨朔方城就好,那毕竟是你的家。”
王轻侯爬在浴桶沿儿上,“你这话说得,我要是真走了感觉一万个对不起你似的。”
“你小子对不起我的事儿多了。”
“那我帮你解决了这些事儿再走吧,这么大个人了,我也该懂事了不是?”王轻侯笑说。
“打的什么主意,直说。”王启尧可是太了解他这个弟弟了,他才不会这么好心,肯定有什么坏心眼。
王轻侯在浴桶里划了划水,笑得一脸阴险:“敢阴老子,老子不打得他们屁滚尿流我王字倒起来写!”
“王字倒起来写还是王字,你这个傻子!”
“你还能不能行了,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赶紧出来吧,外面一大群人等着你呢,衣服给你挂旁边了,穿好,别受凉。”王启尧无奈地摇头笑,笑得宠溺。
这真是不管王轻侯作天作地作成什么样子,他都会无底线包容的宠溺。
{}无弹窗第四百四十九章宠弟弟,是不需要底线的
王启尧真的去烧水了,往炉灶里添着柴,烧得锅底通红,大火旺盛。
“你真这么紧张他,当初为何不让安候收了方觉浅作义女,成全了他的心事?”都没能查觉,原来季婉晴也是跟了过来的。
想来也是,王轻侯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怎么可能不来?
她坐在王启尧旁边,给他递着干柴。
“若方觉浅只是个普通女子,别说安候不肯收她义女,就算她是个杀人犯,我也能让老幺娶了她,家里不过多添一碗一筷而已,我巴不得有个人能收住他的心,让他别再成日里胡作非为。但她是神使,她这身份就会能老幺带去杀身之祸。”
王启尧接过木柴扔进灶里,继续道:“老幺回来的前两天,阎术就来找过我,说要半道截杀方觉浅,若老幺要拦,他就以一换一,以死谢罪,他哪怕是死,也要杀了她,我严令下旨,才拦住他,并且告诉他会给他个交代。朔方城有多少这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你希望老幺跟他们都走上对立面,让朔方城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他是我弟弟,我不能委屈了他,我只能委屈那方姑娘。”王启尧叹了声气,望着通红的火苗,“我何尝不知,老幺对她是铁了心,但我作为兄长,又怎能不顾他的以后?”
季婉晴听着自嘲一笑,理着她华丽的裙摆,低头说道:“想不到有一天,王轻侯也会有可以为之不顾一切的女人。”
“他之前来信,说等结束这里的一切,就立刻启程去巫族,不回朔方城了,先跟我说一声免得我担心,我笑他什么时候不让我担心了,叫他注意安全,没想到……”王启尧的唇紧抿,“我不会放过陈禄的!”
“王启尧,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就是你弟弟你王轻侯吧?”季婉晴突然问道。
“他是我唯一的家人了,谁伤他,谁该死。”
季婉晴望着他,望着这个她名义上的夫君,王家两个儿子在她的生命里各有一段故事,但她总觉得,其实所有的故事,都只跟王轻侯一人有关。
“你打算怎么做,我想除了陈城,还有其他地方也有神墟的人,或者说神殿,殷朝的人,陈禄既然敢这么做,就肯定有准备,朔方城马上要内乱了。”季婉晴抬抬眉,不再提那些无用的事情。
“杀。”王启尧的答案简单粗暴。
季婉晴没反应过来。
“有种反,就要有种承担后果。”王启尧起身,看了看锅里的热水翻滚,氤氲的水汽遮住他与王轻侯如出一辙的阴狠毒辣眼神:“好日子他们过不惯,那便下地狱去吧。”
“需要河间城做什么?”季婉晴问道。
“联系张恪,盯死任良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