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不告诉花漫时,却告诉我?”是因为信任我吗?还是我比较特别?
“因为花漫时会心疼人,而王家小公子,你不会呀。”答案……不尽如人意。
……
王轻侯皱起眉头,她说得好像很有道理,自己的确就是这么混帐。
“过两天会继续攻城,我上战场吧,你先养好身体。”
“上战场杀人,是我如今唯一的乐子了,你不会连这都要剥夺吧?”
“难道你自己查觉不到,你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杀意吗?”
“战场上,为什么要控制杀意?”
“再这样下去,你会走火入魔。”
“不是更好吗?方便您趁机杀了我,为王蓬絮报仇嘛。”
……
这混帐王八蛋就听不出自己是在担心她吗?
“非要上战场的话,就自己把花漫时的那些补汤喝掉吧,别输了战事给我留一堆烂摊子!”
“放心,就算是我走火入魔了,我一个打一百个,也不成问题,不会给你添麻烦。”
方觉浅!!
王轻侯猛地转身,深深吸了几口气,他怕自己被气死,还不知道为什么被气死。
“随便你吧。”
他说完,大步流星走出房间,顺手放下茶杯的时候,都是重重一砸,跟有仇似的。
方觉浅实不知,又哪里惹恼了这位娇贵的公子哥儿。
算了,反正他莫名其妙发脾气也不一天两天的坏毛病了。
她倒在柔软的枕头上,望着床顶发呆,忽又自嘲地笑了一下。
想过自己一百种死法,独独没想过,是会活生生饿死这一种,也算是很独特的死法了。
第六百零四章独特的死法
以一当十,甚至当百的鬼兵,从天而降,降落在业城里面,打开了城门,迎着早已热血沸腾杀意昂扬的石空大军入城。
当方觉浅从那种带来极致快感的杀戮中抽离出来时,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袭击了她,连眼神都有些空洞麻木。
花漫时冲上去抱住摇摇欲坠的她:“阿浅!”
方觉浅迷离地目光看着花漫时,都像是有许多的重影,她手指划过花漫时满是焦急之色的脸颊,声音沙哑破碎:“啊……花漫时……”
“阿浅你怎么了?还好吗?”若换平时,花漫时一定跟她好好笑闹调侃,但此刻的方觉浅看着怎么都是神智不清的状态。
“嘘……小声一点,免得王轻侯听见了又骂我不知死活让他担心。”她像是说悄悄话一般,手指比在唇边神神秘秘地笑说。
花漫时瞬间泪湿眼眶,放低了声音:“好,那我们先下去换了这身衣裳好不好,免得让他瞧见了。”
“嗯!”方觉浅乖巧地点头,手臂搭在花漫时的肩上,步履不稳。
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方觉浅倒在床上沉沉睡去,就好像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这样安稳地睡过了。
睡梦中的她眼睫处还有着湿润,皱紧的眉头不得平展。
王轻侯坐在床榻边久久地看着她,慢慢地伸出手指轻握了一下她手心。
很奇怪,她玉枭刀法使得这样娴熟,掌心却没有留下任何老茧,绵柔得让人心头都轻软,就是太凉了些,凉得好像不是活人的手。
王轻侯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去牵方觉浅的手,就好像他应该这么做一样,熟悉自然,握着她手心的时候,心里的那些挣扎和难以置信,混乱到无法理清的杂乱也突然就宁静,静得像不起涟漪的湖水。
床榻上的方觉浅缓慢睁眼,看着王轻侯正握着自己的手,漫笑道:“王公子这是趁人之危,要做个采花大盗了?”
一觉睡醒,她又是那个理性,克制,冷静的方觉浅了。
王轻侯却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是在指间轻轻摩挲着,“疼吗?”
“王公子问哪样啊?”
“身上的伤。”
“不疼。”
“你以前也这样跟我说话?”
“对啊,或许比这还恶劣一点,怎么?”
“依我的性子,没有打死你真是奇迹。”
“因为打不过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