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永远保持神秘感和新鲜感,很重要。
不过王轻侯好像不在此类,他没有变得越来越挑剔,也没有变得刻薄,他只是觉得,他越了解方觉浅,方觉浅就离他越远,真是奇怪的感受啊,不是吗?
方觉浅与他对视良久,眼神是波澜无惊,不起涟漪,心底却漫过冰冷的悲凉,像是黄泉里刺骨寒冷的水涌过来,带着绝望的气息凉透了她的心肠。
“都可以,但如果让我选,我希望你选择怨憎,这样我们都好受一点。”“幸好我们都是自私的人,都会选择让自己好过一些。”王轻侯笑道,“所以,我并不是为了你而做出妥协,叫停朔方城的进攻,我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朔方城,如果天时地利人和,不论你是谁,是我什么
人,用什么手段,我都会跟你对抗到底,保证朔方城的胜利不受你的影响。”
“嗯,这倒是我认识的王轻侯,只有他才会这样,为了自己的目的和追求,不顾情义,披荆斩棘,笔直前行。”
“该为我们干一杯。”王轻侯握起桌上的杯子举在半空。
方觉浅抬杯,和他碰了一下,王轻侯望着她发笑。
方觉浅也笑,笑着低头喝了口热茶,暖不了太悲凉的内心,大概需要一壶烈酒,都说水越喝越冷,酒越才喝越暖。她……其实也没得选,奚若洲说得没错,时机未到,她就必须把这一切都推到恰当的时机,就像是一颗一颗的棋子,它们必须被摆放到合适的位置后,才能放任棋子们自行游走,在那之前,必须先预设好轨
道。
她不是不明白自己的使命,任性过一次就够了,再多,就真的罪该该死了。不过,这些也没法儿跟王轻侯讲,这都不叫误会,叫道不同。
方觉浅忍不住让他逗乐,嗔怪地拍了一下他的爪子,“如果我们探得,殷王余存的兵力的确如我们所料,不足以对朔方城形成极大的威胁,你还会叫停朔方城的进攻吗?”
“会。”
王轻侯果断干脆的回答出乎方觉浅的意料,方觉浅抬头看向他。
正好王轻侯也看着她。
“如果我不叫停,你也会逼停的,对吧?”王轻侯笑道。
“对,但你是怎么知道的?”方觉浅问他。“因为……”王轻侯说之前,先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因为在我们刚讨论殷王兵力的时候,你一直在避开一件事,你一直只说往北方支援过去的那二十万兵力,而没有提及往南方去的三十五万人,你一直在
避开讨论殷朝兵力分配的问题。”王轻侯走上前来坐到方觉浅对面,看着他的眼睛,不尖锐不迫人,只是认真地看着:“我们刚才分析了,殷朝明面上的兵力,满打满算四十万,牧嵬带走了十五万,迎战朔方城去了十万,也就是说,还有十
五万人在殷王手里。本来,这十五万人的援军后备,并不在我朔方城的眼中,就算全上,我们也有把握打退,这一点,我非常相信我大哥。”
“然后呢?”方觉浅问道。
“但是,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孟书君来的信我们都看过,阎术一直被关在牧嵬身边,并不是毫无意义的,他传出来过消息,他说他曾经听到牧嵬军中的将士,称他为长老。我们都清楚这个称呼对神墟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时候我没有
过于在意,只以为是殷王在牧嵬身边安排了神墟的人,一来监视他,二来保护他。但昨日殷王直接了当地挑明说神墟有兵力,我才恍然大悟,牧嵬带去的人,其实就是神墟的兵力。”
“也就是说,殷王现在手里,真正握着的,明面上的殷朝大军,还有三十万之众,凤台城,根本不是一座空城,而是一座兵力强大,补给充足,固若金汤的,铜墙铁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