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你我相争,粗略算来,有近七十年了吧?”
“不错。”
“咱两,非要分个胜负吗?”
“我如何与一个死人,争胜负?”
“咱两都死了,再好好争嘛,你说呢,知闲?”
宁知闲望着奚若洲不知想了些什么,只是眼中泛着些晶亮的光。
十八容貌的娇美皮相,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好肌肤,还有一头如云的墨发齐腰,包裹住她已然是八十好几的年纪。
好在她总是有一颗不服老的心,十八的皮相与她十八的心性相衬,倒也相得益彰。
她对奚若洲也永远像初初爱上他时那般心动,五十年的等待,未将她的爱意耗尽,反而如那坛埋在地底下的好酒一样,酿出了岁月的醇香。
她本以为,她便是等到生命的尽头也不能得到回应,但好在,真到了生命的尽头时,却被他相拥入怀。
偷得了这段短暂的好时光,该知足。
于是宁知闲拢拢袖子,笑着说:“我去看看王轻候那臭小子,奚若洲,你若是救不活这小丫头,我跟你没完。”奚若洲失笑,“我就是死,也会救活她,不然,王轻候那小王八蛋,还不得把我身下这段榕树斩了当柴烧啊?”说罢他又复叹气:“唉,这小王八蛋,着实可怜了点,咱得给
他留个盼头,是不是?”
“知道就好。”宁知闲哼哼一声,扬了扬眉头,很是有几分少女的娇憨模样在,抬手一挥,走出榕树外,迎着王轻候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