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严克终于回去上班了。大家仿佛故意淡忘了上周的不愉快,市刑警大队中心支队一片祥和。无案一身轻,他们只好把陈年的旧案卷翻出来,有几个要翻案的着重处理。不过这些严克都没兴趣,他还在思考那个分尸案。究竟多大仇多大怨,会让一个人被杀以后连尸体都被用电锯切割,还抛洒得到处都是?
这人显然无法无天,尸块甚至连掩盖都没掩盖一下,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扔在了大马路边儿上。虽然那里是中心区与西城区的交汇处,著名的三不管地带,偏僻又贫穷。可胆敢这么干的,要么不怕死,要么有免死金牌。
严克坐在电脑跟前,还在那里看那桩案件的资料。电脑里的照片拍摄得是发现尸块的现场,以及拼凑出一个完整人形的成品。他忽然在照片上看到一个东西,他立即把照片放大,发现那是沾在尸块上的一朵花。在花的旁边,还有一团棕色的东西。严克皱眉,那是椰砖的部分组织……
被抛尸的地方在南清路,那一片早年是废弃的砖窑。不能说是寸草不生,鸟不拉屎是肯定的。而那朵花,明显是一朵娇养在温室里的绿萼。用椰砖养殖的花卉,肯定不可能出自南清路那一片儿。可是尸体上却出现了这两样东西,很显然,它极有可能来自于第一凶案现场!
严克猛然起身,对旁边吃泡面的陈佑清说道:“陈儿,跟哥出趟现场。”
陈佑清喝完最后一口泡面汤,一脸迷茫的抬起头,说道:“啊?没听说有报案啊?”
严克悄悄朝局长办公室看了一眼,说道:“去还是不去?不去我自己去了!”
陈佑清把泡面碗扔进垃圾筒,说道:“去去去!当然去了!”
两人相携走了出去,对面局长办公室关着门,电脑却开着监控。刘睿同眼睁睁的看着严克出了警局大门,也没开出勤车,径直走到了街对面,上了一辆迈巴赫。
刘睿同的下巴快跌到地上了,严克这个公子哥儿,又买新车了。他之前不是嫌弃迈巴赫太爆发户吗?怎么这就开上了?他好好一个富二代,非得来搅和刑侦这一行的浑水。严克刚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这小子三分钟热度,中二期没过去,热血几天吃几天泥巴自然就哭着回去了。没想到他在这一行里一呆就是四年,还干得四平八稳,虽然自己替他擦了不少屁股。
说起来,他进这一行,应该和他外公有关吧?他外公也算是刑侦行里的老前辈,当初给严克取名字,还是老人家亲自来的。纪律严明,克己奉公。
年底自己去见老领导,他直呼后悔,不该带着严克摸枪。这小子对枪有着别样的执着,自从他摸了枪,他的人生座右铭,就和枪分不开了。然而实现人生目标的道路却只有两条,要么去越南当大佬,要么进公安系统当警察。这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为了父母可以安享晚年,严克选择了后者。
陈佑清捂着心口上了车,一路兴奋又激动。大着舌头问:“哥……这是,57?”
严克:“昂!”
陈佑清的血压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