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镜肯定还是通过血继之术入的伽蓝,混在他们之中,只要不是被血继术种下久的,他都能用灵识感知,等找到那具躯体,打个半死送到芙嫣面见让她解决就是。
这样也算是她自己报了仇。
只他没走步就被芙嫣拉住了。
“不用这么急。”到了临门一脚的候,她反而不着急了,“若真是魔帝本人在此,肯定还会有别的作。他与那灵体勾结,不单是要危害人界,肯定有更大的目的,搞不好就是祸乱六界,现在去杀了魔帝能报我的仇,但会中断这条线所。”
谢殒凝眸注视她。
“不如先暗中调查,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又都是哪些人,连根拔,一劳永逸。”
“……好。”不管她说什么都是好的。
芙嫣也不意他这个回答,只是在他沉寂下,突然了句:“你以为我和佛子会做什么?”
谢殒嘴唇了,眼神也闪到了别处。
“你以为我会和佛子……所以你离了。”她面露恍然。
他还是没说话。
但沉默也是一种回答。
芙嫣似笑非笑地坐到一边,盯着他看了许久。
半晌,她叹了口气:“这种事……也讲究天地利人和。这地方就和之前在秘境里一样不合适……所以。”
此话一出,谢殒猛地望了过。
“不合适?”他眨眼至她身前,握住她的手按在胸口,呼吸微乱道,“不合适是什么意思。”
芙嫣视线划过他抓着自己的手,顺势勾了勾他里三层三层的锦衣。
谢殒喉结滚,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措词。
难得了,让高屋建瓴的仙界帝君如此,她可真有本事。
“能有什么意思?”她漫不经心道,“这很难理解吗?”
谢殒眼睫轻颤,长睫浓密而卷翘,他真是得处处都好,没有一处不符合她的审美。
“……你们没有过?”他用词极隐晦,但芙嫣还是白了。
她笑了:“你以为我们有过了?”她想了想,了然,“在秘境里,我拿了你的传承去找他的候……你不是就在墙后面吗?你没看见?”
谢殒紧抿唇瓣。
芙嫣还有什么不白。
她突然凑得很近,他眼底是她放大的倩影。
他屏住呼吸,垂眸凝着两人贴着的鼻尖以及快要挨上的唇瓣。
“你那像这次一样跑了?”她扑哧一笑,好闻的气息弥漫在他鼻息间,“你真的是……”
以为她已经和不渡……但还是一直跟在她身边。
倒也不是她觉得和别人做那些事有什么,只是……她看着谢殒,他只是凝冰君的身份就已经足够高贵,更别说真身是仙界帝君了。
这样高高在上,该在九重天上俯瞰众的人……
别人或许能委曲求全,但他这样的……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你就这么爱我?”她突然对前有了点兴趣,“我以前是什么人,对你做过什么,让你这样爱我,恨不得……”做一个召之即挥之即去,随她利用的工具人。
“我以前不想知道这些,也不在乎。”芙嫣嘴角噙笑看着他,“但我现在有点想知道了。”
她表示了难能可贵的关注,可谢殒却仿佛一言不发地撤了。
他远离她,背过身去,一言不发。
芙嫣也不在意,托腮想了想:“看不止我对你做过什么,你还对我做过什么。”
她漫无边际道:“该不会是我以前喜欢你,但你不喜欢我,后我对你做了一些事,你又喜欢我了,但我失去了记忆,不喜欢你了……”
“别说了。”
谢殒突兀地打断她,她真的聪了,很容易就能将一切想得清清楚楚,他真不希望她想下去。
“看我猜对了。”芙嫣啧了一声,上下打量他的背影,尤其是在他披着墨发的腰臀部停留了很长间,“如果真是这样也算可信,毕竟我的眼光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变。”
不及谢殒白她这话的意思,她就已经出去了。
她在窗丢一句:“我去探探风声,看看那家伙在哪儿,你在这里疗伤吧。”
谢殒想跟着,但芙嫣说:“别跟,不想看见你,以前不喜欢现在又喜欢了,凭什么?不会给你机会的,死心吧。”
她其实不有过去的感情,但联想到是怎样的过去之后,心里还是产一种厌恶。
这不妨碍她会继续和谢殒合作,达成所愿,但在这个基础上,她不想和他有过多纠缠了。
睡也不想睡了。
那具身体……很舒服,但不需要了。
走出客院,芙嫣隐去身形走在夜幕里的伽蓝殿。
她琢磨着魔帝扮做伽蓝佛修的可能性不高,她在秘境里见过浮雪身上的东西,料定那就是穹镜,对他的性格和气息有些了解,想多看一些各仙府的修士,就能有一些发现。
而且风寒溪很大概率还和对方在一,那就更好分辨了。
正想夜探各仙府客院,就发现有个白色的身影提灯而。
其实修士到了一定修为,夜视能力会很好,多黑的晚上都不耽误看东西,但那人还是提了一盏灯。
他步伐稳定,白色僧袍纤尘不染,昏黄灯光下英挺慈悲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一阵风吹过,路边青竹摇晃,红墙绿瓦的古寺里白色身影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佛子?他这么晚了这里做什么?
正这样疑惑着,不渡忽然看了过,定在她所在之处,微蹙眉头,音色冷清道:“谁在那里。”
很难见到他这副模样,慈悲都少了分,竟有些……英武?
芙嫣意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现身了。
见到她的一瞬间,不渡身上所有的冷清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沉溺般的温和。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他走上前,声音变得很轻,像怕惊扰了谁。
芙嫣说:“佛子不是也没休息。”她问出心底疑惑,“这么晚了,你这里做什么?”
他顿了一下,垂下眼说了一句令芙嫣觉得震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