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装醉冒险值得吗?万一……”万一他没有鬼使神差的跟过去,她真的能自己解决吗?靳亦晟不是很肯定。
“也许有点危险,但是,不把主谋揪出来,就会有下次。”言沫莞很平静,情绪没有一丝波动。
“不想有下次就该把他杀了。”靳亦晟只是说说,他父亲做事狠,可他,不太想走他的路。
“每条生命都有活下去的权利。胡炜下次应该不敢了吧。”言沫莞的世界观冲击了他。
曲腿坐着有点累,特别是他这种身材高大的人,他干脆在她身边躺下,看着浩瀚夜幕星海起伏,心情有些不错:“看看天空,什么都能开朗。”
言沫莞没有望天空,她心里有伤,那个卖了她的男人曾在这样的夜幕下向她求婚。没有放开往事之前,她不会抬头望夜幕,看一眼,痛一次。
“如果一个人身不由己的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地方,她该怎么办?”她问道,并且很想听他怎么说。
他笑了笑,心情还是很好:“既来之则安之。”还是这句,她沉默了。
“就算很多事身不由自,也不要委屈自己,日子要怎么过是自己决定的,不是别人。”他补充道,并继续往下说:“小时候我父亲总是出去打战,母亲就在家里成天担心他,可他总是把战利品娶回家。一边担心自己的丈夫,一边还要应付姨太太们的算计,最后她走了,走得很惆怅,连闭上双眼都皱着眉。”
这是失控了吗?他居然对她讲自己的过去。
“所以你恨你父亲和那些夺走你母亲幸福的女人,甚至非常排斥你的家庭和你的身份。”言沫莞很容易就了解一个人,大学的心理学课有些用处。
“我不能阻止母亲的哀伤,只能看着她每天枯萎。我的父亲是个好军人,却不是一个好丈夫。而那些姨太太就是祸水。我讨厌这个家,还有老头子的管束。我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但生活是我自己的,我高兴怎么活就怎么活。”他闭上了眼睛。
二十年来,他从未和别人这样肺腑的交流过。也许是今晚应酬喝了点酒,又刚好有这么美的夜空,再或许跟她说话有种独特的氛围。他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亮,河边只有他一个人。见过几次面就这样敞开自己和她聊天,昨晚他真是失控了。
“她敢说出去,就把她给办了。”他气冲冲地站起来,耳边想起一些声音:“我不欠你,也不欠我。我这把年纪,一向独来独往惯了,就算行为有些怪异也不代表我有什么问题。咱们以后也不容易见面了。还有,女人不是祸水。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