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是深夜,言沫莞的寝卧和书房都亮着灯。穜城是一年前才通电,很多老百姓家中还用的蜡烛。为了作坊的质量,言沫莞不惜成本通上了电。
军医和护士已经来过,给她打了针。伤风感冒总得有个过程才能好,但是受了点折腾,会更严重。靳亦晟担心半夜再有变数,没有让他们回去,而是让程牧安排了一间客房。
“你也下去吧。”他对程牧说。
可程牧担心着言沫莞,往寝卧方向看了看,一抬头又见到靳亦晟冷冽的眸子,只得退了出去。
靳亦晟关了书房的灯回到卧室,她还安静的睡着。他俯下身,吻了吻她温烫的额头,合衣睡在她身旁。
半夜她的体温还是上去了。军医来看了看,还没到能再次打针的时间,只能物理降温。
靳亦晟让吴妈准备了凉水,让所有人都离开。在她的世界里,只能有一个人,就是他。
他轻轻将她翻过来,温柔的掀起她的睡裙,雪白的玉背上还有没淡化的伤疤,是鞭子抽过留下的。他并不觉得这些伤疤很丑,他甚至把它们吻了一遍,从现在开始他要爱护她。
背上擦拭了酒精,头上又敷着冷毛巾,她的体温降了些。就这样,反反复复到天亮他也没睡。
等到言沫莞睁眼时,已是中午时分,炒菜的香味钻进她的鼻孔,她被这些美味分子给撩醒了。
听到重重的军靴走进来的声音,她的记忆又回到了昨晚。她往身后倒去,一种本能的安全感让她放下戒备不醒人事。
自己也是有个性,有头脑的女人,要不然这两年也挣不下这份家业,可偏偏怎么到了他面前就软弱了呢。就像上次在督军府醒来,本可以借口不原谅他,与他隔离,但睁眼见到他后只想懒懒的躺着,让他陪着。这是潜意识在做怪吗?
她想得入神。直到手掌吃痛,才回过神来。靳亦晟坐在离她有些距离的地方,正用力捏着她的手,他手上的茧硌得她有些疼。言沫莞甩开他,却甩不掉。
“不给你立点规矩,都快上房揭瓦了。”他有些生气。
言沫莞不打算硬碰硬,这个时候饿着肚子,也没力气硬碰硬,她轻轻叹了一声。
他的手松了,但并没有松开,掌心还贴在她手上。
“你相信命吗?”她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