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点了点头,道:“这也正是貂蝉不解之处。天子受董卓威压、逼迫时日已久,想必早已是受够了苦楚,如今君侯率军挺进洛阳,却不知天子为何不派使者前来联络君侯呢?难道天子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马超轻轻一笑,长叹道:“他哪里又有什么难言之隐啊,分明是胆小怕事,唯恐我和孙文台会是下一个董卓,深恐刚刚逃离董卓的魔爪,又落入我们的钳制之中罢了。所以呢,他便自以为聪明的高坐庙堂,等着我们前去朝拜他呢,在朝拜之际就势夺了我们的兵权,这样才符合他大汉天子的威仪和利益嘛。”
“可是天子如今年不及弱冠,又怎会又如此复杂的想法呢?”貂蝉还是未能尽解心中的疑惑,忍不住追问道。
马超侧头对貂蝉一笑,道:“天子的确年幼,可在他的身边,却多得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们,这些老狐狸们,带兵打仗、治理国家的本事不济,可是玩弄权术,却个个都是高手,在他们面前,年幼的天子也只能是任凭他们忽悠了。可叹我军势必不能在洛阳城中久留,最迟明日便要离去了,不然等董卓老贼率大军回来,就不好办了。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怕是没有办法和我们的那位天子取得联系了。”
听马超这样一解释,貂蝉这才醒悟过来,一双秀眉渐渐地皱到了一起,也是一声叹息:“如此说来,君侯岂非救不出天子了吗?”
马超笑道:“如此没有决断的傀儡天子,救他何用?难道要本侯拼尽部下的性命,救得一个昏庸无道的昏君,令这大汉江山,变的更加残破不堪吗?”
在马超尽收洛阳城内古册、神兵之时,孙坚也率部强行攻破了洛阳城的城门,进入到了洛阳城中,只不过他和马超并不是同一个方向,因此尚未遇到马超,对马超那边的情形也并不知情。
随着孙坚的强攻,洛阳城中的文武百官们以及天子刘协早已得知,有两队来路不明的人马先后进入了洛阳城,虽然他们都猜测是十八路诸侯前来勤王,可毕竟不知底细,因此竟未曾派人前来联络。相反,刘协在一众文武大臣的保护下,将手中为数不多的亲信都调集了起来,死死地守在大殿之内,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大殿一步。
因为刘协的懦弱,孙坚在进入洛阳城之后,只是碰到了几股董卓部下的散兵游勇,在轻而易举的击败了他们之后,孙坚占据了洛阳城的建章殿,以建章殿为临时大本营,在建章殿附近设置了几处简易的防御工事,之后便临时休整起来。
等孙坚率部在建章殿安顿好了之后,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
望着垂落西边的夕阳,孙坚看得出神,良久,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我军已进入洛阳城,救出天子成就一番名业已是近在眼前,父亲却因何而烦忧?”一个雄壮刚毅却又夹杂着一丝青涩的声音,在孙坚的身后响起。
说话之人,乃是孙坚的长子孙策,今年刚好十八岁,比马超要大了一岁。孙策自幼便勇猛异常,寻常人哪怕是数十人之众,也难以近的了他的身,一身武艺着实了得,在江东无人不知其勇武,人们都纷纷称其为“江东小霸王”。
孙坚回头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略带遗憾的说道:“伯符(孙策的字)啊,你勇猛过人,可是论起机智和大局观,你却还远远不够,将来怕是要在这上面吃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