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然放下正要递到嘴边的水杯，他笑了。对他而言，这两年无疑是开心的。他有了一份还不错的收入，而他的家人也正因为他的努力逐渐改善着生活质量，还有宋雨柔……想到宋雨柔，方卓然的心中不由掠过一丝疼痛。而当他的目光落到眼前这个英姿飒爽，已经在电竞界小有名气的表弟时，这丝疼痛很快就消失了。

“这两年，我们收获了很多，我很满足。”方卓然笑对着程风，而他在程风的脸上，却看不到和他自己同样的喜悦。

“表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去过更好的生活？”程风的眼神充满了期待，他希望方卓然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自己，当然想过。在他看来，任何人都无法拒绝更高生活质量的诱惑。如果这样，他就可以骄傲地告诉自己的表哥，他已经找到了实现这一切的门路。

“更好的生活？”方卓然的疑问让程风有了一丝紧张。

“什么是更好的生活呢？现在的我们，有稳定的收入，有一群好兄弟，还不算好吗？”方卓然端起水杯，还没送到嘴边，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你还有了自己的爱情，这还不是好生活吗？”

“表哥，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满足了呢？”方卓然的回答让程风很不满意。

“你向窗外看看，这南来北往的车中有一辆写着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吗？你向远处看看，那一栋栋的高楼大厦，到了晚上，有一个窗口的灯是为我们点亮的吗？你再看看我们现在坐着的这家酒店，两年了，我们舍得为了自己进来过一次吗？”刚刚还坐在方卓然对面的程风突然站了起来，他的手指配合着他的言论，一会儿指着窗外，一会儿又指回这个包间。

程风的激动让方卓然感到十分诧异。曾经那个给人感觉永远无忧无虑，尽日在阳光下奔跑的大男孩仿似被一个莫名的黑暗buff附体了，这满腔的抱怨是从何时开始滋生的呢？

“表哥，我们应该去追求更高层次的生活。”方卓然的满腹疑惑还没有发问，程风已经抛出了自己的另一个想法。

“怎么追求？”方卓然应激性地回答了一句。

面对方卓然的突然发问，刚刚还口若悬河的程风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不知道当自己说出那个计划时，方卓然会不会勃然大怒。也许，方卓然和自己一样呢？也许他也在寻找更好的机会，却苦于没有方向呢？程风的心里自欺欺人般地出现了一堆的也许，这些也许最终还是给他提供了一些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