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私馆走在外面大道上,路上已是人来人往,三三两两结伴同行,他们这个组合倒没引起太大的注意。
一路上李子木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衙门告示了。
新皇帝重修阿房宫,各郡县要调出一定数量的百姓服徭役,由屯长带着这些人去咸阳。
普通的徭役,一般都是就近安排的,但是阿房宫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全国各地都要抽调人手去的。
昨天放粮时候的喜气洋洋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忧愁,没有谁愿意去服徭役。
徭役和兵役不同,当兵至少可以赚取军功的,徭役则是无偿劳动,所以老百姓更愿意服兵役而不是徭役。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两种都不去那就更好了,因为这两样都是要死人的,然而这是强制性的,老百姓只能服从。
阿房宫又开始接着动工了么?李子木心里想着,他在朝廷当过官,当然清楚,阿房宫因为耗费大量财力,在他跟着祖父之前就暂时停工了,没想到现在秦二世又开始动工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不多一会儿便到了城门口,子房先生把一份传书扔给李子木,上面是身份信息,名字却是另外一个人的。
出城和进城都是需要传书的,用以记录查核身份信息,当然,李子木手中这份传书是假的。
在大秦,伪造传书是要坐牢的,李子木还是第一次干这种违法的事情,但是要出城没办法,他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子房先生走。
相安无事出了城,李子木快步和子房先生并排走。
“先生,去何处?”李子木问了一句,他还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呢。
“尚不得知。”
张良负手前行,拐出驰道往小路上走,他们现在的身份,不太适合走大路,万一被官府的人查出来就麻烦了。
今年的夏季没下过一滴雨,地里的庄稼不少已经干死了,老百姓颗粒无收食不果腹,不然也不会得知放粮而兴高采烈。
高兴只是暂时的,还有漫长的一年呢,注定是个苦日子。